他把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朋友。
“我想知道,阿斐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不是说了。”
“阿斐想敷衍我,我知道。”
沈逐光:“没有敷衍你。”
付真认真地道:“三哥的妈妈把三哥带回沈家,就是想母凭子贵,留在沈家,三哥也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然阿斐不会说是他告诉你的,可是,这么重要的事,他瞒一辈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告诉阿斐。”
他轻咬了一下唇:“就算他喜欢阿斐,也不可能告诉阿斐。”
沈逐光转过来,一只手抵着下颌,他道:“越来越聪明了。”
付真:“我本来就很聪明。”
沈逐光似乎轻笑了一下,他冷淡地道:“知道他喜欢我,还敢上他的车。”
付真拉开被子,一双手伸出来,抓起男朋友的手,把玩。
“我不怕。”
沈逐光从他手中抽出手,手指轻碰了一下付真青肿的额头。
付真疼得下意识往回躲,他的额头还没消肿,轻轻一碰就疼得很。
“阿斐,不要碰。”
“知道疼就好,我看下次还敢不敢。”
付真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黑纱,好一会儿,疼痛褪去。
“阿斐……”
沈逐光:“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喜欢你的?”
“他告诉我他身世的那天晚上。”
付真抱着男朋友的手臂,他看着垂落的帷幔,声音轻轻的:“阿斐不觉得震惊吗,自己的……哥哥喜欢自己,我察觉到他喜欢阿斐的时候,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不觉得,”沈逐光再次强调:“他不是我哥哥。”
付真垂下长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逐光手指轻抚了一下他的眼角,低低地道:“沈云端十六岁才回的沈家,同年,我去了爱尔兰读书,十八岁才回的香江。”
付真抬起头,又咬了一下唇,沈逐光以为他还想知道什么,微微低头,就听到他问:“所以,阿斐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问题又绕回来了。
沈逐光淡淡地道:“他喝多了,对我说的。”
付真看着男朋友,还想说话,沈逐光:“睡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冬季的被窝暖暖的,付真抱着男朋友的手臂,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付真睡着,沈逐光慢慢地把手臂抽出来,起身下床。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他拿起手机,走到书房。
打电话的是沈映棠,沈璎珞一回家告状,他就急忙打了电话过来,正巧碰上沈逐光陪付真睡觉,他打了好几次都没接通。
深知侄子性格的他有点慌,他前半生靠哥哥,后半生要靠侄子,侄子不接电话,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二叔?”
电话一接通,沈映棠心口的石头就落了下来,他道:“阿斐啊,我都听璎珞讲了,真真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劳您关心。”
沈映棠叹气:“现在的孩子真是的,动不动就打架,我已经批评过璎珞了,明天就带她回老宅,让她当面向她七嫂道歉。”
沈逐光冷淡地道:“您严重了。”
沈映棠踌躇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敢说。
挂断电话,沈逐光坐在沙发上,他拿起茶几上的一叠资料,低头翻阅起来。
晚上,从拍卖会回家的沈太太和老太太才得知付真受伤的事,看着付真额头上的青肿,两个人十分心疼。
听付真说完受伤的缘由,老太太气道:“璎珞这孩子,好的不学坏的学,跟她几个哥哥一模一样,当初我就反对送她去学什么功夫,我们家这么多保镖,难道还保护不了她吗?”
“还有林家那孩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的事我不追究,是因为她没触碰到我的底线,现在居然对璎珞动起手来,阿兰,拿电话过来,我要问问林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沈太太也很生气,她的真真好端端的,平白受了场无妄之灾,她不生气才怪。
付真从沙发上起身,急忙道:“妈妈、奶奶,我没有事,家庭医生看过、阿斐也给我擦了药,很快就会消肿。”
老太太握着他的一只手,心疼地道:“我们真真这是平白遭了祸了。”
用完晚餐,沈太太带着老公回房,一进门就对老公开口:“我越想越觉得可疑,无端端的,林遥伊怎么跑到了云端那里?”
沈映流站在床边,扯下领带,他道:“这还用问吗?都是你儿子惹的祸。”
沈太太生气地道:“这跟阿斐又有什么关系?”
沈映流冷声道:“我看你是在家待久了,脑子也钝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