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晖周身的怨气再次翻涌起来,可见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乔星年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心里完全能够理解。
陶建直截了当地问:“林队,你们这么晚过来,是我儿子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么?”
林南岳看了一眼乔星年,说:“陶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问,据你们所知,陶晖生前有没有跟谁结过怨?”
陶建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说:“今天中午有警察来问过,我们已经回答过了,你不知道吗?”
“陶先生,陶晖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你们只有尽量多的提供线索,才能帮我们尽快破案,也能让陶晖的灵魂早点得到安息。”
乔星年一直在观察刘晓娟,见她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不停地在陶建和林南岳身上来回转换,很明显是有话想说却在犹豫。
“林队,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你们想见见陶晖吗?”乔星年突然出声打断了陶建的话。
陶建和刘晓娟同时一愣,纷纷看向乔星年。
刘晓娟出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们看到陶晖的鬼魂,你们想见他吗?”
陶建和刘晓娟再次对视一眼,警惕地说:“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乔星年笑着说:“林队是警察,我不是,我是受陶晖所托,来找你们的。”
陶建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看向乔星年的眼神带上了审视,说:“林队,你们警察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乔星年没理会陶建,而是看着刘晓娟,说:“你想见他吗?”
刘晓娟下意识地看向陶建,眼底已经有水光浮现。
陶建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说:“我没时间陪你们玩这种骗人的把戏,趁我还没报警,赶紧离开我家。”
“你不想见他?”乔星年看着刘晓娟,眼底有些失望。
乔星年眼底的失望刺痛了刘晓娟,眼泪从眼眶滑落,鼓起勇气说:“想,只要你能让我再见他一面,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能信,真是无知、愚昧!”
乔星年依旧不搭理陶建,说:“好,我帮你,你过来一下。”
“你别过去,他们是骗子!”陶建上前阻拦。
刘晓娟哭着说:“小晖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他能让我见儿子一面,我心甘情愿被他骗。”
“妈……”陶晖心疼地看着刘晓娟,想哭却已经没了眼泪。
“陶晖的死状有些恐怖,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他是我儿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只会心疼,不会害怕。”
乔星年点点头,手掐指决,默念咒语,随后轻点刘晓娟眉心。
刘晓娟只觉得眉心一凉,恍惚间便看到乔星年身后站着一个人,她看了过去,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面前。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陶晖,正如她说的,眼底不见害怕,只有心疼。
“小晖,真的是你……”刘晓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妈,对不起,让您伤心了。”陶晖想上前,却又怕身上的怨气伤到刘晓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
刘晓娟听到陶晖说话,更加肯定这就不是幻觉,她忍不住上前,却被乔星年拦在了身前。
“阿姨,陶晖是枉死,他身上有怨气缠身,你不能离他太近,会伤了你的身体。”
“妈,您别过来,能再看到您和爸,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晖,妈妈的好儿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让妈以后可怎么活啊……”刘晓娟哭得泣不成声。
陶晖哽咽地说:“妈,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没能好好孝敬您,您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走的也不安心。”
陶建见刘晓娟这副模样,皱着眉头上前,问:“你怎么了,出现幻觉了?”
刘晓娟紧紧抓住陶建的手,激动地说:“老陶,我看到小晖了,我看到我们家小晖了,他真的来找我们了……”
陶建伸手摸了摸刘晓娟的额头,面色阴沉地看向林南岳,说:“林警官,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把她怎么了?”
“老陶,我真的看到小晖了,你不要这么跟大师说话。”刘晓娟连忙将陶建拉到了一边,唯恐他惹恼了乔星年。
陶建摇晃着刘晓娟,说:“你清醒点,小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们走,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真的要报警了。”
乔星年笑了笑,说:“陶先生,普通人在失去至亲以后,都会想方设法的要见他一面,可你好像并不这么想,你的冷静让我有点疑惑。”
听乔星年这么说,林南岳看向陶建的眼神也带上了质疑,说:“据我的同事说,陶先生对陶晖非常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可为什么现在听到能见到陶晖,陶先生却表现得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