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岁岁不明所以,只觉得周身的气流急剧压缩,再眨眼时,她已经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人首兽身或是兽身人首者比比皆是,妖娆的女子身着暴露,一张五官美艳逼人。
鹿岁岁愣愣地看着,险些陷了进去。
惨叫在耳畔响起,鹿岁岁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躺在地上正在吐血的女子,惊讶地张了张嘴,忽然不知 道该说些什么。
“在本座面前也敢这般放肆,看来上任天魔并没有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迦楼的语气喜怒不辩,那女魔却是吓得瑟瑟发抖,她撑起身子跪在地上求饶。
“王上饶命!! ”
鹿岁岁见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连忙捂住眼睛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大哥你也别生气,我再给你个好 东西。”
迦楼侧目,对于鹿岁岁口中的‘好东西’倒是颇感兴趣。
鹿岁岁打开包袱翻了翻,随后掏出了一个本子。
“这是凡间卖的最好的断袖书,你可以取取经!”
迦楼接过话本子,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霸道王爷的首辅小娇妻。
“这故事真是虐的我声泪倶下肝肠寸断,哭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呢。”
迦楼翻开本子几乎是瞬间便看完了。
故事的内容极为无趣,所谓的王爷为了权利利用了首辅,害的首辅家破人亡。
首辅被流放到荒蛮之地,他忍辱负重沦为奴隶,最后自告奋勇联合敌国的眼线潜伏进了遥国的军营之 中。
王爷原本对首辅毫无感觉,却在把首辅害的家破人亡从而扳倒其他皇子时疯了般怀念首辅。
他在军营内认出了首辅,首辅却已经心灰意冷。
王爷得知首辅沦为奴隶,身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时心疼不已,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这一 切始末的罪魁祸首。
他决心攻打敌国,将首辅夺回来。
可首辅却在王爷攻打敌国之际点燃了粮草,同漫天火光一同燃尽,连一丝念想都不肯给王爷留下。
他恨极了他。
恨他将自己的真心化为利刃,最后狠狠刺向自己。恨他将一切的错都推给他人后竟然还想和他重归于 好,更恨他的狂妄自负和为了权利的虚伪。
他身负全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血海深仇竟也敢在他面前提原谅?
他们的结局注定是不死不休,首辅知道自己杀不死他,于是他将自己最后的性命化为刀尖,耗尽自己的 全部价值,刺在了王爷的心头。
这刀子会给王爷留下永久的伤痕,这伤口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而溃烂,绝不会愈合。
王爷悲痛欲绝,最后在军营前自刎,以死谢罪。
迦楼嗤笑一声摇头:“无趣。”
鹿岁岁震惊地看着他:“你看完了?!你翻开目录了吗?”
“这首辅遇人不淑未能识得人心罢了。”迦楼将书焚毁,紫红色的眸子中透着汹涌浓烈的情绪。
“这世间再无任何人可以敌得过落川。权利不过转瞬即逝的垃圾,若有人想夺他,那才是真的找死。”
鹿岁岁忽然开口打断了迦楼:“听说神和魔的寿命是无限的,你怎么知道自己这永恒的时间里永远不变 呢?”
“魔虽靠欲念和世间浊气修炼,但一旦认定了一个伴侣,那边是永生永世。”
“可这世间很多时候不都是身不由己吗? ”鹿岁岁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随后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了。
“管他呢,反正你们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迦楼的目光中带着意外,他看着鹿岁岁,眼底原本漫不经心的轻蔑终于褪去。
“你这小妮子倒是懂得不少。”
“那当然!我上知天文下知八卦聪明绝...诶诶诶你别拽我衣领子啊!! ”鹿岁岁正要叉腰吹牛,迦楼却 不耐烦地把人提起来扔给了魔宫中的侍女。
“把她处理干净再送过来。”
侍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她的目光在鹿岁岁和迦楼之间游转了一圈,随后附身行礼。
“曰”
疋。
鹿岁岁被侍女拽走,随后七八个侍女一拥而上,把她按在水池里一顿狂洗狂涮。
“王上前阵子不还和天宫的那个神关系密切吗?怎得这次回来不见那落川神君,反倒带回来了个人类小 姑娘?”
“谁知道呢,或许是王上喜新厌旧了也说不定。天宫上的神都是不言苟笑的老泼皮,无趣极了。”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鹿岁岁却是听蒙了。
字她都听懂了,但为啥串在一起她一句也没听懂?
从浴池里出来,鹿岁岁看着侍女们拿过来的衣服,疯狂摇头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