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肖直接坐到了她对面, Davies就在前台办理退房。
游湉见他坐过来, 身子故意向外挪了挪, 低头玩起了手机。
余光中, 见他冷冷起身, 跟着便走了出去。
……
一路几乎无言,Davies早就察觉出了异样, 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飞机很快就要落地。正在滑行的时候, 游湉迅速打开手机网络, 用打车软件给自己约了辆顺风车。
下了飞机后正往停车场走着,游湉就突然停下,对他俩摆了摆手,“我约了顺风车,就不坐你们车回去了,网约车都停在楼上,不是一个方向,我就先走了啊。”
“湉……”
Davies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游湉就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叫一个干脆。
只是这一走,身边的气压骤然间下降了几十个度。
冷得跟西伯利亚寒流一样。
Davies都有点打哆嗦:“Boss……”
话音没落,霍文肖已经不见人影儿了。
……
游湉在顺风车上,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不知怎的,人一旦放松,就好难过,好想哭。
司机师傅看出她心情不好,便问道:“美女是累了吧?刚出差回来?”
游湉就懒懒“嗯”了一声,把头侧向了窗外。
师傅看她一个小女孩挺不容易的,大冬天的自己拉着个行李箱,上台阶的时候连个帮手都没有,有心安慰道:“我闺女也姑娘你这么大,今年大学刚毕业,说什么都要去深圳闯荡闯荡,我跟他妈都劝不住,由她去了,这不,闺女昨个给我打电话,说爸妈,我想回家了,这边太苦了,说完就哭了一包。我跟她妈连机票都订好了,就等着下月把闺女接回家了,顺便再在深圳玩一圈。”
游湉笑了笑,说了句:“真好。”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有啥心事别都咬牙自己扛,有时候我们这些老人儿,没你们年轻人想的那么脆弱,记住叔叔一句话,家,是你永远的港湾。”
游湉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就滑了出来,她赶紧擦了擦。
马路两侧的路灯旁已经悬挂起了火红的灯笼,新年就要到了。
前几天她还给父母打了电话,得知二老最近身体都好,也都定期去医院治疗,这才稍稍放了心。
但她也知道,自从姐姐去世后,父母整日郁郁寡欢,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
今年年假短,也不知道能不能回趟家。
师傅就问:“姑娘你是哪人啊?”
“B市的。”
“那不远啊,就在隔壁,看你刚才一定是想家了吧?工作再忙,也要常回家看看,你想老人,老人心里肯定也挂着你呢!”
游湉“嗯”了一声,想到什么,又说:“其实我不是大学刚毕业,我都工作很久了。”
“还真看不出来。”师傅佩服道:“那姑娘你可就更不容易了,一个人离家闯荡这么多年,受了不少罪吧?哎,现在的公司也是没人性,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干出差这么累的活呢……”
游湉心不在焉地说:“出差没事,就是老板难伺候。”
……
过了一会儿,游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居然是蒋湛。
游湉最近两天比较叛逆,也不知怎的,就有点不太想接蒋湛的电话了。
霍文肖也不想钓了,什么都不想了,一切都爱咋咋地。
或者潜意识里,是因为她又把事情搞砸了,害怕蒋湛这通电话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电话却一直响,师傅就劝她,“姑娘,有什么事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游湉也不好解释什么,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蒋湛的语气倒还算正常。
“回来了?”
游湉“嗯”了一声,兴致缺缺。
“我都听说了,多大点事?不至于的。现在来我这,我带你去做spa,地址发你了。”
蒋湛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游湉不知道蒋湛到底有多少眼线,只觉得这人真是牛逼,连Davies可能都不知道的事,他就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很快她就见到了蒋湛。
“本来是打算先回趟家放行李的。”
又怕他等不急,所以直接过来了。
蒋湛派人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游湉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晚点我派人送你。”
游湉跟着他走了进去,这是家私人养身馆,今天大概只服务他们两位客人。
蒋湛看了她一眼,笑了:“哟,眼睛都哭肿了?”
游湉赶紧揉了揉说:“没有的事,刚才风大,迷眼了。”
蒋湛也不再逗她,转身进了更衣室。
很快两人就换好了浴袍,在水汽袅袅的按摩椅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