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不确定因素导致孟祈迟到了。他到达冰河湖时,夏青柠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等待拍摄了。
此前,夏青柠已经告诉了导演,她的一位朋友会来看他们拍摄。
在接到孟祈的电话后,夏青柠同导演解释,说自己想要去接自己的朋友。导演高兴地比划了一个OK,让她快去快回。
“嗨!孟祈,在这里。”
夏青柠穿着羽绒服挥舞双手,她看见了站在黑色沙滩上的孟祈。他们之间的路途崎岖,到处都是冰块。夏青柠迎着风,摇摇晃晃地奔跑,披散的头发被刮得到处都是。
孟祈不紧不慢地朝她走去,直到俩人的距离仅有一米:“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夏青柠停下脚步,拨开挡视线的碎发,露出才化好的眼妆。冰蓝色的细闪外加灰蓝色美瞳,整个一冰雪天地里走出来的精灵。
“我要带你去那边,导演还在等。你来得太慢了,再晚些,就不是我来接你了。”
“我耽误你们拍摄了吗?”
孟祈跟在夏青柠的后面,是自己迟到了,虽然是外在因素,不可避免的,但到底是他自己没有将时间规划好。
夏青柠听出了孟祈话语中的自责之意,赶紧否认:“没有,我这也才刚刚化好妆。”
她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进入拍摄状态后可能没有时间跟孟祈说话,于是便现行把事情交代清楚:“待会儿你就坐在导演旁边就好了。他知道你是数学老师,很是敬佩你。如果有什么需求,告诉他,他会帮你解决的。”
孟祈听夏青柠详细地介绍自己今天的拍摄安排,时不时附和两句,表明自己确实在听。
到了拍摄地点,夏青柠跟工作人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孟祈。除了知道更多情况的导演之外,其他人都在感叹孟祈长得不像是圈外人。
导演听他们在那里忽悠孟祈,问他有没有进圈的打算。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数学就没有及格、对数学老师有种莫名的敬仰之意的艺术生,导演皱眉打断他们的玩笑话。
“人家在自己的领域很出色,为啥要进娱乐圈!你们几个,干完活了?”说着,导演就拿着记事簿砸了一下那位为首的年轻人。
不好好干活,将来的孩子还是会被数学大佬虐!
几个人见导演出面,马上散开去干自己的事。
看到这一幕,夏青柠不禁感叹:“还是导演的话有用。”
“我的话不顶用还坏了呢!”导演听见夏青柠的感叹,回头看她。异国他乡,没个领头人管理这帮小年轻,不出事才怪,“你也别杵在那里,赶紧去补补妆,这马上就开拍了。”
“好的。”夏青柠回答,她拍了一下孟祈示意他坐下,转身就去找化妆师了。
孟祈还是没有坐下,他站在那里看导演调整镜头的位置,觉得还挺有趣。
导演在调镜头的时候,看了孟祈一眼。估计是觉得他太拘谨,便自顾自地同他讲话:“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数学老师。我一直以为教数学的都是地中海,我儿子的数学老师就是那样。”
“说起来,你是怎么和青柠认识的?”导演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
孟祈找了个板凳坐下,回答他的问题:“她那时候还没有出道,在韩国当练习生。我去韩国参加研讨会,那时候认识的她。”
“那可真是有缘。”
“缘分,注定的说法,我喜欢这个词。”
导演笑道:“你还真喜欢我们家青柠啊。”
“她值得所有人喜欢吧,很热血的一个人。”
导演哈哈大笑,他说的“喜欢”大概和孟祈理解的不是一种意思,但并不妨碍他那句话是个陈述句。
“跟你聊天,才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学理的。”导演现在觉得孟祈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教数学的嘛。
夏青柠裹着长款羽绒服从面包车里出来,帮忙的工作人员从车上跳下来,朝导演喊话:“导演!可以拍摄了。”
“好嘞。”
各就各位,准备就绪。
夏青柠为自己打气,快速脱下羽绒服和靴子。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沙滩上,轻盈的深蓝色长裙露出大片肌肤。
孟祈被震撼了,所谓的拍摄竟然是这种“冻”人的方式。
夏青柠和他提了那么多拍摄时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唯独没有提她会在零下负一度的“高温”下,穿着吊带、裸脚跳舞。
她说MV要展现最原始的野性美,要狂野,要自由,要灵动,要温柔……
而这些都是最终剪辑出来的画面,现实就是她穿着最为单薄的裙子,挨冻!
“卡!”
导演喊暂停,时刻准备着的工作人员立刻拿着羽绒服和短靴,跑去把夏青柠团团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