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软, 苏清落下意识把后面的话改了口。
“想想其实还不……太好, 我怎么能让蛰蜇为我担惊受怕呢。”
苏清落觉得自己现在和老爸哄老妈时一个样儿,话出口时有种微妙至极的感觉。
但又转念一想,本就是自己说错了话, 蛰蜇守了自己整整21天, 心里的难受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哄就哄吧。
谁叫蛰蜇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呢。
……
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 苏清落舒服地眯起了眼,连带着叶子和茎身都抖了抖。
突然, 视线中一晃而过一抹棕褐色。
苏清落心头一跳, 停下了动作, 掰着自己的花瓣脸,开始细致地检查起每一片花瓣。
她的花瓣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还是叠了好几层,于是当她看见掩藏在其中的某几片花瓣变得枯黄时。
苏清落心里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后,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因为从昨天醒过来后,她尝试变成人形无果,心里就有了一点猜测。
今天早上她也试过再次变成人形,但都没有成功。
尤蛰还很奇怪地问她,为什么不变成人的样子。
苏清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无法变型的事实,于是只能打马虎眼道:
“应该是这些天都没晒到太阳,身体里能量不够。”
但苏清落不知道的是,几乎每一个有太阳的日子,尤蛰都会带着他的小花去外面沐浴阳光。
所以,她的花期真的要结束了吗?
“怎么了?”
尤蛰现在忍受不了小花一会儿都不说一句话的样子,那会让他想起之前怎么都叫不醒小花的恐惧。
因此主动出声询问。
“没事,就是觉得太阳晒得很舒服。”
苏清落没有说实话。
她知道蛰蜇刚因为她醒来,稍稍放下了心,现在告诉他自己可能快死了,无疑是又让尤蛰担心。
而担心也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蛰蜇,之后一直叫我‘落落’吧,我家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苏清落又说。
……
苏清落和尤蛰没走部落正经的大门,而是直接从林子里就近窜到了羊西屋子的附近。
远远就看见一个羊崽子上蹿下跳,在啃屋子上的条茎玩。
看见他们后,就开始像个小狗一样冲他们“咩咩”叫。
声音立马将屋里羊西的雌性惊扰了出来。
她把小崽子赶进了屋子里,苏清落还隐约听见了小崽子的抱怨声。
说他也要打巨兽,成为部落里的英雄。
听见蛰蜇又被误会成了巨兽,苏清落简直比当事人还要气愤。
明明就是你口中的巨兽,救你们出来的!
但又觉得和小崽子计较没有意义,于是只能自己在心里生气。
见到羊西的雌性走过来,才勉强将情绪收起。
但她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羊西的雌性好像更害怕尤蛰了一样。
明明之前来找过他们好几次,那时候都逐渐适应了。
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更害怕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雌性就先抖着声音说道:“你是来救他的吗?”
?
苏清落满脑壳问号。
救羊西哥?
蛰蜇来救?
什么时候蛰蜇开发了这种能力?
“不是,落落醒来了,来看看羊西。”尤蛰冷着声音回道。
苏清落被尤蛰的语气吓了一跳,心想,应该是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蛰蜇对羊西的雌性这种态度。
也罢,和他们交好的是羊西哥。
此番他们也是来看望羊西的。
而蛰蜇生气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她不能不明缘由就劝和。
于是干脆转移话题:“对,嫂子,羊西哥好一点了吗?”
雌性这才发现声音是从尤蛰头顶上传来的,在看见苏清落的花身时明显眼前一亮。
她摇着头,语气悲戚:“不好,羊西一直没有醒来,族医说……他救不回来了。”
苏清落一怔,心中涩然。
然后就听雌性接着道: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了……”
她还没说完,尤蛰就从鼻子里重重呼了一声气,喝止之意明显。
雌性也瞬间噤声。
而苏清落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救羊西哥,现在有了办法,自然是想要试一试。
于是她主动问道:“办法是什么,要找什么草药吗?我和蛰蜇可以帮忙。”
雌性畏缩地看了尤蛰一眼,最终还是救自家雄性的心站了上风。
她无视尤蛰的威胁眼神,赶在尤蛰转身离开前,一口气道:
“现在只有灵花能救他了!”
尤蛰离开的脚步更快,而苏清落在明白自己就是“草药”后,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蛰蜇,先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