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雨打断他,红唇轻启:“已经抱了,也已经亲了,还能抵赖么?我不是那种流氓。”
陈寂扯唇低声笑了,畅快淋漓,笑意渐浓,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你想当流氓吗?”陆时雨温声问他,她向来做事都是乖乖巧巧的,俨然一个乖乖女,可偏偏长了一副艳丽的容貌,眼尾处向上挑着,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虽然此刻的墙边处暗淡无光,但陈寂也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陆时雨眼底的光芒万丈,这双眼睛他向来很喜欢,清澈含水,楚楚动人,只一个眼神,就可以盖过这世上所有旖旎动听的情话。
陈寂敛起笑意,从她温润的眼底看到了自己,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轻柔地拥着她,伏在她耳边低低喊了句:“女朋友。”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从拥抱中互相渡着体温。陆时雨恍若过电一样,愣了下,这个称呼像是一个符咒,让她四肢百骸全涌上了一股奇妙的力量。
陈寂又说:“你看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当过流氓?”
鼻头一酸,泪意好像又有些止不住了,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闷到陈寂怀里,闭了闭眼,缓了好久才说:“那你好像确实没当过流氓。”
“不过狗倒是当过,”陆时雨细声细语道:“我嘴好疼的……”
陈寂揽着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那不好意思啊,你男朋友没经验,没控制好,以后肯定不会无意再咬你了。”
“我只会有意咬。”
陆时雨猛地抬起头,涨红了脸:“你怎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陈寂细细看过陆时雨脸上的每一寸,现在换了一种心情,换了一个身份看,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甚至想,就算时间暂停在这里,一辈子这样也好。
目光落在她嘴唇上,陈寂停在这儿,她嘴角某处的红色比其他地方都要深,是他咬出来的。
他忽然就觉得他自己很不是人,喉头发紧,还想再咬一次。
陈寂答非所问,看着她的嘴唇问:“女朋友,你今天嘴上涂的什么口红?”
再一听这句“女朋友”,陆时雨还是会不争气地脸红心跳,她也忘了陈寂那句流氓话,懵懵地回:“不是口红,是唇釉,而且…现在不都没有了么……”
陈寂意有所指地说:“女朋友,我喜欢你这个唇釉,很香。”
唇釉是镜面的,有很甜的水果香,陆时雨也比较喜欢这一支,但绝不是陈寂这种喜欢。
她瞥了陈寂一眼:“这支快用完了,以后不涂了。”
陈寂不要脸道:“跟男朋友说是什么唇釉,男朋友给你买上一箱在家里囤着。”
陆时雨:“……”
……
已经将近半夜两点了,窗外暴雨停歇,雨后清新空气从窗外吹进来,陆时雨洗过澡,穿着陈寂的新睡衣坐在沙发上。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陈寂手背上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她拿着棉签给他小心翼翼地处理,陈寂就坐在她背后,从她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喝完她给他冲的蜂蜜水,随后下巴搭在她单薄纤瘦的肩颈间,呼吸落在细嫩颈侧有些痒,陆时雨躲了躲,陈寂却又凑上来,像一只大狗一样在她发丝间闻来闻去,蹭来蹭去。
“你用的是我的洗发水?”
“这里也没别的可以用啊。”
陈寂似乎有些困了,闭着眼说:“我这个不好闻,我喜欢你常用的那个,咱俩改天去超市买回来。”
陆时雨扭头看他,笑说:“那是女士用的。”
陈寂:“那怎么了?”
“你有点儿原则行不行?”陆时雨又无奈又好笑道。
陈寂懒懒散散地说:“有女朋友的人还要什么原则啊?有用么?能当饭吃么?能让我亲到女朋友抱到女朋友么?”
陆时雨摇摇头,胸腔翻涌上很多甜意,她连忙回过头赶紧给他把伤口处理完,而后肩膀稍稍动了动:“好了,你快回卧室睡觉吧。”
陈寂倏地睁开眼睛,慵懒地看着她:“你在哪儿睡?”
主卧收拾好了,但次卧还什么都没有,也只能睡沙发,陈寂当然不想:“你去主卧睡。”
“不行,你今晚喝了酒,还是别睡沙发了。”
“那你睡沙发?”
陆时雨点点头,反问:“那不然呢?”
陈寂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陆时雨心里响起一声警报,不太自然道:“你给我打住。”
“打住什么啊?女朋友,你一天天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正经事儿,”陈寂说:“你睡卧室,我去隔壁酒店凑活一晚。”
“……”
也没办法,只好这样了。
陈寂看着陆时雨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起身准备走的,但出了门没几秒钟,又折回来,坐在床边从被窝里把陆时雨捞出来,陆时雨捏着被子角,顿了顿,说:“你要亲一下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