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皇帝后(126)

无论豪门世家,还是清贵大臣,都没心思讨论什么“为妇之道”了。

再贤淑端庄,圣上不喜欢顶什么用。

不如看看自家贵女的性子还能不能救。

皇后立完,不还有四妃之位。

好歹不是两眼一抹黑,知道了圣上的喜好。

汴梁的流言没了高门世家的裹挟,稍加引导,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皇帝要立的皇后,哪能不好。

“我就说好竹不出歹笋,钟大人可是首辅,他闺女能不好。”

“烂心肠的,人家姑娘奉太后和圣上的旨意去灾区,被他们都说成什么了。”

“还有劳什子不安于室,就是那些酸儒讲究。”

“照他们说,咱们这些出来干活的,都该被休不成。”

汴梁的大媳妇小姑娘终于敢抬头反驳。

民间男女大防本就更加宽松,乡间地头干力气活,还要分开男女不成。

寻常人家挣生活,单靠男子怎么能成,谁媳妇不是忙里忙外。

尤其是健妇,干的活不比男子少,在家中地位颇高。

先前流言飞起,成了刻薄婆婆的杀威棒,恨不得将媳妇压得死死的。

出言反驳就是不守妇道。

她们哪里敢说话,有姑娘的不敢放出门,生怕坏了名声。

现在圣上都娶钟家千金做皇后。

这说明什么?

皇家都喜欢能干的媳妇,都没有那么严的男女大防。

汴梁水井旁又聚了一群小媳妇,七嘴八舌地说着。

女子一生不易,谁愿意身上多戴枷锁。

福寿殿,茶香袅袅。

大周最尊贵的母子相对而坐。

梁太后完全不能从圣上悠然的脸上探出丝毫情绪。

圣上的心思越发难猜了。

明明还不到弱冠之年,却已经能将朝堂上的大臣们牵着鼻子走,不落下风。

或许有人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子。

否则怎么解释圣上没接受过储君教育,仓促登基后,无师自通地理顺了朝堂。

钟相背后站着的是圣上,人尽皆知。

早在高门不敢和圣上正面争锋,只敢借力打力时,或许他们都没意识到对圣上的敬畏。

抑或意识到了,却在自欺欺人。

就连身处后宫的太后都看出,现在的圣上已经占尽上风。

先帝在位“憋屈”了十几年都没能办成的事,圣上办成了。

圣上继位后的“随手之举”,短短时间便展露峥嵘。

宰相府、禁军、科院,以及深不可测的暗卫,都是圣上的利刃。

朝堂要紧的政权军权圣上都攥到了手里,提拔起来一批亲信之臣。

外拒戎狄,内抚百姓。

端得是功绩民心所向,实权在握。

摊丁入亩,损得是所有官员的利益。

然而大半官员都只敢明哲保身,最多给流言添油加醋两句。

高门压着钟相攻击,未尝不是临终挣扎。

说句不好听的,钟相没了,圣上还能推出来李相、王相。

只不过拖延时间罢了。

这要放到先帝时,谏官的唾沫都能将太清殿淹了。

结果很显然,高门出了个昏招。

挑拨离间没起作用不说,反而让钟相更上一层楼。

汴梁的流言汹涌澎湃,圣上却放任自流。

梁太后没怀疑过圣上会是最后的赢家,只是暗中感叹过“圣心难测”。

任谁看圣上都像是在拿钟相“祭天”。

待时机成熟,圣上顺应“民意”将钟离微贬斥。

既能让高门解气,又能把自己人放到首辅的位置上。

一箭双雕。

梁太后只当圣上终究是对钟离微起了芥蒂。

钟相再好,也是先帝留下的辅臣。

圣上翅膀硬了,想换一个听话的首辅也正常。

谁料两道圣旨砸下来。

梁太后是彻底看不懂了。

相府千金怎么就成皇后了呢?

圣上就如此看重钟离微不成,还是另有所图。

梁太后不禁阴谋论。

临近年关,正值朝堂忙碌的时候,叶敛来福寿殿自然不止是为了喝茶。

立后一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全看上不上心。

如果不上心,立后一事扔给礼部,叶敛只要露个面就成。

就像先帝的丧礼,一切遵照旧例。

一样挑不出错。

但在皇室,挑不出错就已经显示出上面的态度。

加恩以示荣宠,一切都照旧例就说明了无感。

大周建朝至今,只有过册封皇后,没有迎娶皇后的先例。

是隆重点,还是简单点,都能被心眼子多的大臣瞧出无数门道。

叶敛要用钟离熙,自然不能慢待。

他于是便想到了太后。

“圣上要哀家给钟家小姐脸面?”梁太后一脸狐疑。

她莫不是会错了意。

叶敛无奈点头,“钟相肱骨之臣,朕也不想寒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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