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简直没有比他更可爱的人。
不对,楼楼或许可以和他有得一拼。
“说吧,你又在腹诽我什么呢?”沈高楼说:“我发现你表面不声不响,肚子里想的可多了。”
“我在想你就是个混蛋,”方明月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打开房门,将沈高楼扔在沙发上,累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两人在沙发边靠了一会儿,楼楼跑了过来,沈高楼开始逗猫,看起来仿佛完全没有肌肉拉伤的样子。
“晚上你要不要工作?”
“晚上你送我去,然后再跟我一起回来。”沈高楼说。
“你要开始准备晚上唱的歌吗?”
“已经准备好了。”沈高楼拎着逗猫棒在地上画圈,楼楼跑得直翻跟头,玩得不亦乐乎。
方明月看了那一人一猫片刻,等楼楼累得吭哧吭哧直喘气,他夺过沈高楼手中的逗猫棒扔在一边,压在了那人身上:“你答应我的。”
沈高楼抱住他的脖颈,凑到他唇边亲了亲:“来吧。”
两人胡闹完,方明月只觉得神清气爽,他靠在沈高楼肚子上,笑着说:“沈高楼,你越来越淫荡了。”
“彼此,彼此,”沈高楼说完嘶了一声,他手伸到下面摸了摸大腿根,抱怨道:“磨破皮了,你去给我找个创可贴贴上,不然我今天走不了路了。”
方明月的脸臊得通红,他起身去书房取了一盒创可贴,想到沈高楼暂时不能沾水,又接了些温水,去给他擦拭身体。
沈高楼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配合着方明月的动作,抬手臂,翻身,等全身都擦拭干净,他拖着长音问:“你想干我屁股吗?”
方明月愣了愣,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干男人屁股。”
“然后你就能干男人大腿?”
“大腿和屁股又不一样。”
沈高楼笑了笑,抬起腿踢了他一脚,穿上裤子,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方明月注视着沈高楼的睡脸,没忍住叹了口长气,一切都向着最坏的方向奔驰,不能干男人屁股应该就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然而他心里又隐隐知道并不是那回事,沈高楼说的是对的,干男人屁股和大腿并没有本质区别,如果真的有原则,那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应该做。
想到此,他将沈高楼摇醒:“你为什么可以接受男人为你服务?”
沈高楼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沙哑着嗓子说:“我想踹你。”
“你快跟我说说,我真的不明白,”以防沈高楼再睡过去,方明月拉着他的手将他从沙发上拽起。
沈高楼向前瘫在他怀里,跟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地靠着。
片刻后,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也是只有你可以,对其他人根本没什么感觉。
如果那时候在我身上乱摸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人,我肯定早就揍他了。
这应该就是缘分吧,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
“你等我一下,”方明月将沈高楼放在沙发上,嘱咐他“不许睡”,跑进书房,拿了本心理学书出来。
等他回来时,沈高楼已经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了,方明月撑着他的眼皮扒开他的眼睛:“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你说吧。”沈高楼晃晃脑袋,终于看起来清醒一些,他撑着沙发坐起身,靠在靠背上:“说。”
“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沈高楼抬头看向他:“听过,但具体是什么概念,我不太清楚。”
方明月翻开书,这个词是他昨晚睡不着的时候,翻书看到的,他觉得很适合描述他们目前的处境。
“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心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是这种?因为一时的刺激,便误认为有了特别的感情?但是这种感情绝对是错误的。”
沈高楼摸着嘴唇半天没说话,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目光冷峻,嘴唇快要抿成一条直线。
方明月紧张地等待着,他希望沈高楼能给他个答案,如果是肯定答案,他说不定要忍不住去谢天谢地了。
仔细想想,他和沈高楼从相遇开始,便伴随着这种刺激,那些新奇的体验、从未有过的想法,以及从内而外的自由自在,这都是他不曾经历过,但是偶尔幻想过的东西。
沈高楼带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让他连性别都混淆了。
面对他期待的神色,沈高楼脸色略有些苍白地抬起头:“让我再想想,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