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看着他的目光充满审视,却不再开口。
惠嫔确实被找到了,但她失踪了一天一夜,最后还被扒光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草市,哪怕完好如初的被送回宫,惠嫔被暴徒强占一事也传得满城皆知。
只有惠嫔知道,她根本没有被强占。
“本宫被那些暴徒掳走之后,就被关在一处密室。他们将本宫的嘴巴堵住,四肢牢牢绑在铁柱上,饿了一天一夜之后,便又将本宫放出来了!”
陆骁与谢肆见到惠嫔时,她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神情有些颠狂。
“太子,本宫是清白的!你一定要跟皇上如实禀报此事!”惠嫔双目赤红,见太子神色冷淡,愣了下,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是我傻了,你是皇后的儿子,怎么可能帮我!”
惠嫔改抓住谢肆的手臂,重复刚才的话。
“娘娘放心,下官会如实转述的。”谢肆眸光微闪,神情却与太子同样威严冷漠,“来人,扶惠嫔娘娘上马车!”
惠嫔如何,陆骁的确不在意。
前世惠嫔和荣贵妃派了那么多侍卫,意图凌`辱云霏霏,逼她投井自尽,他也因此成了瘸子,如今他只是让她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已经算便宜了她。
陆骁对付敌人,向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她们的手段实在太过腌臜下流,陆骁还不屑用那种方式对付一个女人。
他有很多法子叫惠嫔与荣贵妃生不如死,这不过是梦魇的开端。
……
云霏霏心口绞痛之后,便又昏睡过去,好在太医说她并无大碍,魏行这才捡回老命。
陆骁回到东宫时,已经将近子时。
他沐浴更衣完毕,便将魏行叫到跟前,详细询问云霏霏的状况。
魏行不敢隐瞒,如实以告,包括他跟云霏霏的对话。
青黛和杜若虽然领了罚,暂时下不了床,但是魏行知道东宫还有其他暗卫,隐而不报只会更糟。
陆骁听到魏行试探云霏霏的那些话,还把人吓晕过去,平静的脸庞终于浮现一丝怒意。
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他恨不得占为己有,却连想大胆一点都怕吓到的人,魏行居然趁他不在就这么吓她!
陆骁冷漠的望着魏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心思难测。
魏行心里咯噔一下,跪地道:“殿下息怒,奴婢这就自去领罚!”
“十大板。”
魏行松了口气,他很清楚陆骁的脾气,要是等到太子亲自开口,那就不只十个板子这么简单了。
“谢殿下恩!”魏行连忙退下。
陆骁向来冷静沉稳,不论遇到何事都进退有度,此时却罕见地局促不安起来。
魏行轻率冒进的试探,肯定吓到娇娇了。
陆骁知道,云霏霏宁为寒门妻,不做富家妾,宁死不屈。前世若非出宫无望,她根本不可能委身自己。
他也知道,云霏霏心思极其细腻,就算真的记得前世一切,也不会轻易打破现状;她不贪图荣华富贵,只想平安出宫与家人团聚。
陆骁的占有欲跟控制欲都很强,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逼云霏霏。
她太胆小了,就像一株可爱的含羞草,受不得一点点惊吓,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润物细无声地让她一点点接受自己。
没想到他不过离开一个晚上,魏行就将这一切全毁了!
喝完安神汤,陆骁来到软榻前,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云霏霏。
云霏霏早就醒来,只是她不敢出声,后来听到陆骁罚了魏行,她更害怕了。
陆骁低眸看着装睡的小姑娘,见她轻轻颤动的眼睫,布满阴郁的眸子一下就温柔下来。
小含羞草。
轻轻碰一下就会紧张得脸红。
陆骁指尖微动,他忍住了想摸她睫毛的冲动,若无其事地上榻,依之前的约定,将她揽入怀中。
装睡中的云霏霏身体一下就僵硬了。
好在陆骁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就只是轻轻将她揽于怀中。
有力的臂膀虽然揽在她细腰与酥`肩上,缠`绵又温柔,两人之间却隔着几分克制的距离。
陆骁身上的气息干净又好闻,淡淡的药香味夹杂着澡豆香,很能安稳人心,云霏霏僵硬的身子却没能放松下来,心跳反而随着这似有若无的香气,跳得越发急促,更有难以言喻的悸动于心底涌起。
心绞痛昏过去之后,云霏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分不清梦里和现实的陆骁。
她只要一看到陆骁,心跳就会开始加快;被陆骁这般放肆地抱在怀里,不止不觉得害怕或厌恶,心底还会涌起无限的安心与不可言说的甜蜜。
她……就如梦境那般,是心悦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