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落了空。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美山爱才会重伤成这样。
潮涌的自责像是煮开的沸水,不依不饶的浇淋着心口最柔弱的位置。
美山久久看了眼其他人:“我想和小月单独聊聊,可以吗?”
奈良鹿丸点头和春野樱一起,拉着并不认识美山久久的漩涡鸣人离开。
“鸣人,别这样,那位是小爱的妈妈。”
“........”漩涡鸣人这才没了声响,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
抢救室门前,只剩下奈良月和美山久久。
“已经很好了,小月。对于忍者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是吗......久久阿姨,对不起。”
“你们都是孩子,身为母亲固然心痛,但是,身为忍者,我已经很庆幸了,我的小爱还活着。所以,小月,你要振作。”
“......是。”
美山久久拍了拍奈良月的肩膀离开,她已经没有精力多说什么。
奈良月依然站在门外,看着山本失和美山爱被推出来,看他们被安排进重症病房。
隔着玻璃,清晰的看见,同伴的身上插满管子,呼吸机上的雾白,若有若无,传达生命的讯息。
奈良月走回病房,半道上,旗木卡卡西迎面而来。
但是,她去没有看见,直挺挺路过了他的身旁,没有一刻停顿。
旗木卡卡西转身,并未叫住奈良月。
她的背影寂寥,平日里高昂的脑袋低垂了不少。
人的一生总会经历些痛苦,尤其是在刀锋上活着的忍者。
毕竟忍者,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其本质就是工具。
第98章 哭泣
【如果,你一早接受了我,他们就不会这样了。靠你自己?呵呵!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自大的废物!】
邪鸟嘲笑着她的无能。
是啊,都是因为自己被抓.......疾风班才变得满目狼疮。
是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弱小和自大。
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总是骄傲挺拔的身躯,像是抽离了骨头,如水瘫软倒下,却在接触地面前的一刻,被一双强健的臂弯护住。
再次醒过来,奈良月已经重新躺在了病床上,点滴的针头依旧插在手背上。
旗木卡卡西和奈良鹿久在她的病房里。
奈良月的眼中没有焦距,窗外吹进的风,好像和疾风班野餐时的一样。
多想再有一次啊,关于疾风班全员的野餐。
“疾风的葬礼三天后举行,好好配合治疗吧。”
旗木卡卡西说了想要说的,转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了父女二人。
可是,奈良鹿久还没说话,奈良月就开口赶人:“爸爸,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奈良鹿久没有说话,尊重了女儿的意思。
她坐起来,侧目看向窗外。
外面,黑压压一片,正如压抑的情绪。
三天后,出院。
奈良月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遗照前献花。
很多人以为她的失控,可是她没有。
按照正常的流程安静走过,甚至连眼泪也没有。
这些天,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一点也哭不出来。
她甚至用巴掌将自己的脸扇到红肿,依旧哭不出来。
天空,乌云密布,隐约有闷雷声。
奈良月一个人站在墓园,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一个紫色头发的女人。
奈良月和她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安静维持到那女人要离开的时候。
“小月,疾风在看着你,振作起来吧。”
奈良月身形未动,平淡的问:“您是疾风老师的恋人?”
“嗯,我叫卯月颜夕。”
卯月颜夕说了自己的名字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拿着花束,出现在了奈良月的视野。
旗木卡卡西放下花,无声站在奈良月身边。
这场景就像是曾经,奈良月站在他身边一样。
“快要下雨了。”
奈良月仿若未闻,目光依旧专注在墓碑名上。
暗红的文字像是疯长的荆棘,蔓延着心里的每一处地方。
绒黑的布料显得她身形愈发纤弱,失神的眼中蕴藏雾气,像是这几天夜晚的村子,黑暗的天空,没有明月光辉。
死人的名字吸引着她所有专注力,像是要印入她的灵魂。
渐渐的,身形开始颤抖,邪鸟不罢休,近乎嘶吼的提醒她——疾风班的处境。
旗木卡卡西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想要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些过来人的话。
可是,满目疮痍的心,让少女极其敏锐。
下意识,狠厉的打开了那只曾经令她贪恋的手。
几天几夜不眠的双眼通红,看着眼前的旗木卡卡西,发颤的手按住胸口的地方:“我明明疼的厉害,为什么哭不出来?疾风老师死了,到现在我一滴眼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