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菜自然是由林归黎来点的，毕竟桌上的两个男人都惯着她，一切以她的口味为准。
林归黎也不矫情忸怩，把自己想吃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餐厅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上菜了。
菜上来之后，裴终扫了一眼何厉琛，随后阴阳怪气地开口。
“阿黎，多吃点儿啊，免得明天又饿肚子。”
林归黎一下子就get了裴终的意思，她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之前是真没想到裴终这种看起来很严肃的人竟然也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不过，无奈之余，林归黎又是满满的感动。
她比谁都清楚，裴终这种幼稚，是出自关心。
人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何厉琛感受到了裴终的内涵，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林归黎发觉了何厉琛的不对劲儿之后，赶紧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朝着他灿烂一笑，试图以此来安抚他。
何厉琛被林归黎摸了摸手之后，这才开心了一些。
不仅开心，他倒是还希望接下来裴终多内涵他几句呢。
这样女朋友会更心疼他，搞不好今天晚上就会给他肉吃了。
嗯，还是那句话，脸算什么，给自己谋福利才是最重要的。
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好面子的人娶不到老婆，这点他之前在何舟泊身上已经看过了。
血泪教训啊。
这顿饭吃了没几分钟，裴终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响起之后，裴终放下了刀叉。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原本的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郑重。
林归黎下意识地就以为裴终是工作上出现什么问题了。
于是，林归黎赶紧对裴终说：“舅舅你有工作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是工作。”裴终朝林归黎摇摇头，他说：“是方启智的电话。”
林归黎：“……？”
方启智？
那不就是裴心珂和方信艾的那个私生子？
裴终跟方启智竟然一直在联系？而且……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林归黎知道他们之前见过面，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熟。
何厉琛也有些好奇，于是他们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裴终。
裴终对林归黎解释说：“他会跟我说一些裴心珂和方信艾之间的事情，实验室的事儿，他知道一些。”
裴终这一解释，林归黎和何厉琛就都明白了。
不过……林归黎有些好奇：“方信艾会让他知道具体的情况吗？”
裴终摇摇头：当然不会，不过嘛——
“他们每天住在一起，只要方启智有心，随便跟踪一下方信艾，就可以拿到实验室的地址。”
林归黎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倒是真的。
“不过最近裴心珂过去之后，方信艾就没去上过班。”裴终说，“等会儿，我先接电话。”
第532章 考验三观
裴终接电话的时候，林归黎和何厉琛都默契地沉默了。
裴终内心对方启智这个孩子还是有几分可怜的，他知道这孩子对父母所做的事情都不知情，也就不会怪罪于他。
最关键的是方启智这个孩子本性并不坏。
大概是因为从小没跟裴心珂生活在一起的关系，他自由生长，倒是比田晓橙这个经过裴心珂“精心养育”的孩子纯良得多。
裴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何兮苓和裴谨昕的这笔帐，他会跟裴心珂和方信艾算，方启智是无辜的。
而且，裴终是希望从方启智这边拿到证据的。
因此，裴终对方启智的态度称得上温和。
“裴叔叔……你在忙吗？”电话接通后，裴终听到了方启智小心翼翼的声音。
这孩子大概是从小看人脸色习惯了，跟谁说话的时候都是这个语气，战战兢兢的。
不仅如此，裴终还听出来方启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裴终表情沉了一下，问方启智：“你哭了？怎么了？我不忙，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
裴终问完这个问题后，方启智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裴终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抽泣声，表情愈发地难看了。
方启智这个孩子虽然不算什么胆子大的，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哭。
能让他哭，势必是碰上了什么大事儿。
直觉告诉裴终，这个事儿应该跟裴心珂有关。
这段时间跟方启智接触下来，裴终已经发现一个规律——
只要提起妈妈的时候，方启智就会变得特别脆弱。
方启智接下来的话应证了裴终的想法。
一阵低声的抽泣过后，方启智终于开口了。
“今天我爸去上班了，我本来是要去补课的，结果老师临时有事儿，我就提前放学了。”方启智吸了吸鼻子，“然后……我回到家里，听到了我妈妈打电话，她说、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