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直爽的苏禾后悔都来不及,小奶狗的玻璃心瞬间碎一地,神色黯然道:“我是个废人,怪不得你。”
“咱俩以前不是吵习惯了嘛,话赶话呗。”这货不对啊,改套路了。
“既然心不在这里,你还是走吧。”许戈绝望地瘫在床上,克制而隐忍,“我不留你,但休书你就别想了。”
这不是废话么,不给休书她找谁接盘?
苏禾翻白眼,“我不走,要走也得把你的腿治好才行。”
许戈生闷气,身体蜷缩成团不说话,完全的自曝自弃。
哟,学会跟她冷战了,别瞪鼻子上脸啊。她退一寸,他进一丈的。
苏禾想来想揍他,可想想人家曾是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他不要脸子的嘛。
算了,原谅他,当是给原主积德。得了原主的身体,再大的委屈都受着。
大热天,许戈几天没洗澡都有味了。苏禾烧了一锅热水,再盛到木桶中。
许戈拄拐不方便,鞍前马后的苏禾累得满头大汗,“要我帮你洗吗?”
助人为乐的她,就那么随口一问,面瘫的许戈朝他摊开双手,“来吧。”
不是嫌他那方面不行么,今天就让她好好瞧瞧。
苏禾:“……”这就尴尬了。
没事,她是医生他是病人。他身上的零件,她都了若指掌。
苏禾面不改色,开始帮他脱衣服。腿脚不便,他坐在板凳上,脱完上衣的她蹲在地上,扯他的裤头……
没想到,她淡定从容,抬起他的腿将整条裤子干净利落地扒掉。
许戈只是想吓唬她,谁知她动作娴熟,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没少脱男人裤子。
“把你屁股撅起来。”苏禾扯他的裤衩。
这话说得,让许戈既惊又尬,脸上的庄重严肃瞬间垮掉,死死抓住最后的遮羞布不放,“够……够了!”
反正苏禾也不想看,拿起水瓢往他身上浇,再打上皂角。他身上伤疤太多,加上卧床久了有褥疮,用力搓洗会破皮。
苏禾动作轻揉,纤细柔韧的手指,轻轻磨砂在他背上。不过才十八九岁,身体已经伤痕累累,当初一定很疼吧。
尤其是那块印上耻辱的烙印,那么大块的烧红烙铁,他得有多绝望。
老阿姨心疼,动作更轻柔了。
哪怕废了,可许戈仍是血气方刚的,伴随着她的双手在他身上不停游走,身体紧绷心脏怦怦跳。
她是在勾/引他吗?
刚才说要离开,不过是气话而已,觉得自己付出没得到回报。这不,又借洗澡来揩他油了。
许戈握住她的手,轻轻在身上搓洗着。
只要她不是朝廷的走狗,是谁又有何妨呢。
苏禾慌了呀,他这是几个意思,扣住她的手摸完胸肌还一路往下……
那两条腿,可是她最喜欢的。
“我够不着。”许戈深邃的眸光许些无奈,更多的是期许,像小狗般的希冀。
不行不行,这小奶狗太会了。
老阿姨心脏顶不住,蹲下身拿起丝瓜囊,狠狠刷,不停刷。
许戈:“……”死死咬住牙,两条修长匀称的腿任由她刷的通红。
忍,他的腿是没知觉的。
将他从头到脚漂了三遍,洗得一尘不染。
苏禾很满意,跟刚做完一场完美的手术般,整个人都舒坦了。动作麻溜地给他穿上衣服擦干头发,干脆直接往床上背。
第十八章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
许戈趴在她背上,双手勾住她纤细白皙的脖子,鼻间是她淡淡的发香味,挺好闻的。
蛮腰赢弱的她,直接被许戈的体重压弯腰,趔趄跌撞往房间走。
金牌护工附体,苏禾上完药又给他双腿做按摩,刺激穴位促进血液循环。
许戈静静坐着,望着满头大汗的苏禾,冰冷的目光柔软了几分,“苏禾。”
“唔?”苏禾低头继续干。
“辛苦你了。”
苏禾爽朗道:“没事,谁让我欠了你呢。”不容易啊,小奶狗终于良心发现。
许戈语气坚决,“以后让我养家吧。”
“好。”如果养家能让他重拾信心,她求之不得。
一大捆折扇垒在床上,苏禾还体贴地把笔墨递上,“可别闲着,忙起来。”
许戈:“……”女人,真现实。
治病先治心,难得他心态积极,苏禾觉得要多陪陪他,消除两人之间的嫌隙。给他温暖给他爱给他正能量,消除他的心理阴影,或许就有希望治愈他的双腿。
她把布匹搬进他的房间,拿着剪刀开始比划。
许戈在折扇题诗作画,目光却频频往苏禾这边瞄,她打算给他做衣服吗?
怕是,真的瞧上他了。刚才洗澡时手就极不安分,如今又主动给他做衣服,必是垂涎他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