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许的能脱离苦海,就该对他感恩戴德。
许戈对此不顾一屑,他打量着二狗的五官,突然道:“你有奶吗?”
没头没尾突然来了句,二狗被整懵了,“有……有呀……”
说完,他还摸着自个的胸膛某处,“有两只。”
“噗……”苏禾挽住许戈的胳膊,笑成狗样。
“谁稀罕你这个。”许戈朝二狗瞪眼珠子,“我说的是牛奶!”
二狗反瞪许戈,“奶有何难的,在沙县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事。”
对哦,二狗也是蒙国人,苏禾怎么早没想到他呢。
苏禾阔绰道:“你帮我搞定奶源,以后我做的甜品随你吃。”
“姐,你是要开铺子吗?”二狗的脑瓜转得飞快。
在人精面前,瞒不住的,也没必要瞒。
“行,你等着啊,我来想办法。”二狗满口应承,眼里却闪过算计的光。
深夜,沙县牢房,灯火通明。
人贩黑胡子连夜缉拿归案,周班头知道卫老狗跟他的仆人是硬骨头,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让县令老爷滚出来见他。
他以为他是皇帝老子吗?他要是,自己就是皇帝他爹!
周班头提审黑胡子跟两个看守的,酷刑之下他们很快招架不住,招得那叫一干二净,甚至不少罪名都往卫老狗身上推。
周班头提笔逐条拟好罪状,但他还觉得突显不出自己的功劳。能不能加俸禄,加多少俸禄,成败就此一举啦。他叫来属下,三个皮匠顶个诸葛亮,又给卫老狗罗织了不少罪名。
这个畜生死有余辜,他这么做也算为民除害了。
牢门被踹开,衙门二话不说冲向前,将卫老狗摁在地上。
“你们这帮狗胆包天的,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识相的赶紧让你们县令滚过来见我,我还能饶他一条狗命……”
周班头听着恼火,一脚踩在他脑袋上,浓痰啐了上去,“不要脸的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叫嚣,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
他掰直卫老狗的手指,直接用刀子割道口子,血水按在罪状纸上。
“你们这是逼供,是犯法……”卫老狗知道事情不妙了,拼命挣扎起来。
“你也知道犯法啊!”衙役取出杀威棒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一百多条孩子性命,他们都在地狱里等着你。”
卫老狗被打晕,周班头将罪状亲手递到徐县令手上。
徐县令大喜过望,不忘表扬周班头,“不错,做的好。”
他当下提笔,洋洋洒洒将卫大夫罄竹难书的罪行罗列出来,连夜送往知州府。
知府接到急报,审讯手续齐全,当即加附奏报送到巡抚处。
晋王蛰府三年不出,不接受地方官员的拜见,知府等人不清楚卫大夫来路,这无可厚非,但巡抚是从京城来的。
他将奏报反复看了三遍,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于是他也佯装不知,加盖印章后直接快马加鞭上报朝廷。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抄录一份送到晋王府。
抄录很快转到晋王手上,晋王命人拟奏,又追加了一份因管教不严而自行请罪的折子,紧跟在奏报之后。
一宗案子,看穿地方官员的面目,晋王很满意,一高兴又点名要吃黑木耳。
沙县是个神奇的地方,或许是他重生的开始。
苏禾打算休息几天,好好捣鼓她的甜品,赶在暑季上线开张。
刚要让许戈打下手,阿香来递消息,说回春堂那边有请。
晋王迫不及待,早早命人把头发送到回春堂。
苏禾掂了掂盒子,份量不轻呀。
晋王是暗黑人物,苏禾也不敢耽搁,赶紧将头发送到宝斋轩。
秀娘热情相待,两人再次核对尺寸,以四百两成交,黑纸白字为契。
上次跟踪失败,秀娘知道她是道行中人,便打消了念头不再跟踪。她已经揣摩出补发术,只要解决胶水问题,这生意将不可限量。
赶集日,到处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吃瓜群众,热议黑心大夫捉流浪乞儿炼丹试毒的惊天大案。
苏禾路过告示栏,官府已经将案情披露,这是建国以来最臭名昭著的杀人案,洋洋洒洒好几大页,罪名骇人听闻。
刚要离开,衙役又前来过来贴告示,案子有了新进展。朝廷的批复下来了,半个月后于菜市口处斩首示众。
苏禾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家,苏禾将半月后行刑的事告诉许戈,许戈倒是脸色平静,似乎这事跟自己无关。
苏禾在他面前坐下,有些不安道:“狗皇帝生性多疑,等姓卫的死了,你说他还会派人来吗?”
“不知道,我们且行且看。”许戈握住她的手,神情严峻道:“苏禾,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