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南星只觉得莫名其妙:“带话这种小事派个宫人来说就好了,何必劳烦太子殿下亲自跑一趟?”
夏景和顿住,深呼吸一口,冷声道:“本宫就是闲的!”
她抿了抿唇:“看出来了。”
“呃……”夏景和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迈着大步就朝东宫走去。
南星盯着他的背影,微微拧眉,感叹了一句:“他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
翌日一早,江暮雨牵着笙儿亲自到宫门口给夏景和送行。
行李都已经打包好装上马车,天气寒凉,此时还在落着小雪,夏景和向母后和弟弟辞行,便转身踏上了马车。
夏景笙朝着他挥舞小手,喊着:“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哦。”
夏景和掀开马车帘子,道:“就送到这里,天寒地冻的,母后和弟弟早些回宫吧。”
“本宫看着你走了再回。”江暮雨也朝他挥了挥手。
夏景和只好下令启程。
江暮雨盯着渐行渐远的队伍,缓缓呼出一口气,便牵着小儿子的手往回走。
夏景和这些年变得越发沉稳了。
夏轻尘刚登基就封了他为太子,这些年来,他除了顾及原本要学习的东西之外,还开始学着管理朝政了。
之前玄苍的摄政王被封了异姓王,并主动上交了兵权,这些年来也越来越少接触朝政,彻底当起了一个闲散王爷。
如今朝局稳定,国库渐渐充盈,三国之间呈现了和平稳定的趋势,就只有朝堂之内还偶有纷争,但是夏景和总能处理得很好。
这个儿子太优秀了,优秀得令江暮雨有时候甚至感觉他缺少了些人气儿,更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便只有在面对南星的时候他才变得有些不一样。
所以她才有意无意地让夏景和与南星多接触,或许,南星就是他的突破口。
这边厢,夏景和坐着马车弯弯绕绕过了山路,天将黑之前正好抵达一处小镇,便寻了一间客栈暂时安顿,打算明日再动身。
“太子殿下,晚膳是在房中用还是在楼下大堂?”
夏景和站在窗边看着漫天飘雪,动也不动地道:“在房中吧。”
“是。”侍卫这就下去准备了。
夏景和又站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凉意透过衣裳渗进了身体里,打了个寒颤才关上了窗。他的睫毛上面都落了几片雪,便准备去命人打盆水来先洗洗脸。
他刚走出厢房,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女子匆匆跑上来,竟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求公子救救我,不能让他们把我抓回去!”
夏景和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经向这边走来,面容冷肃,气势汹汹,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他本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今日却不知怎么了,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地将女子拉进了房中。
他没看身边的女子,只对外头欲拦截的侍卫说道:“别放任何人进来。”
“是。”
那些个侍卫得令全都站在门边。
夏景和关上房门,这才转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发呆的女子,顿时一愣。
面前的姑娘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裳,头发散乱,身材娇小,姿容绝色,一张小脸水嫩嫩的,圆眼俏鼻樱桃唇,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温婉秀气。
这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子回过神来,立即跪下来行礼,声音清甜宛若莺鸣:“民女沈青溪参见太子殿下。”
乍一听这名字,夏景和终于想了起来:“你是杭州沈家的女儿?”
“正是。”
他蹙眉,不解:“你不是应该在天乾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说到这个,沈青溪立即就哭出了声,抽抽搭搭地便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三年前,随着沈墨峰的官职调动,还有沈家的生意扩开,沈家举家迁进了京城。
赵丞相年事已高,其家业由赵纪昌继承,再加上钟氏突然病逝,沈如雪一跃成了赵府的当家主母,沈家也就跟着沾了光。
沈墨峰在朝为官颇有建树,如今竟然已经官至二品。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再加上沈家本就家财万贯,在京城就有了一席之地。
而刚及笄的沈青溪自然就成了香饽饽,何况她生得这般姿容,又素有才女的名声,提亲的人都快踏破了沈家的门槛。
而丞相府嫡孙赵祁枫和镇国公府嫡孙谢北苒都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都比沈家高出一大截,沈青溪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本来仅仅是这二人相争也没什么,偏偏这谢北苒不是什么端方君子,为了得到她竟买通了人将她给掳了去,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于是她情急之下,失手打伤了谢北苒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