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抱臂靠在墙边,一脸看戏的姿态。--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任衍不知怎地好像误以为江沐沉是颜聆的堂哥,然后当着护士的面闹了个笑话,他看向任衍的目光不禁从敌意变成怜爱。
这傻小孩智商这么令人捉急,还想跟他抢颜聆?
一旁的徐牧显然眼里流露出来是同一个意思。他只见过江沐沉,颜聆说江沐沉是工作上帮了她很多的朋友。其余的宁肆和任衍他都不认识,但是从对颜聆的关切程度来看,他的竞争者还真不少。
本来追颜聆就难,现在又多出来一堆竞争者,他有些焦躁,抽出烟盒刚打算抽根烟冷静一下,突然醒悟这是在病房,只能悻悻放了回去。
护士对这一屋子的奇怪气氛也有些不解,但是身上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不禁有些不耐烦。
她转头看着众人:“这么多人,就没人知道她父母电话的?赶紧打一个,到时候别说我们医院没通知到人。”
病房里几个人都摇了摇头,关系最亲近的也无非就是男女朋友,谁能知道颜聆父母的电话?
江柏羽神色散漫,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哦,我有。”
话一落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护士见江柏羽回答,唰唰几下在板子上写着什么:“有就好,尽快通知她父母。”
说完也不理会病房内奇怪的氛围,抬步走了。
江柏羽察觉到几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些凌冽的寒意,按手机的动作顿住,挑眉:“怎么,我不能有?”
当初两人解除了婚约之前,他从颜聆的手里要来了她父母的电话。
而且作为前未婚夫,有他父母电话不是很正常?
宁肆顿时不乐意了,虽说江柏羽是颜聆的老板,老板有员工父母电话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谁没有个紧急联系人?
但江柏羽掏手机要直接拨出去,一副跟颜聆父母很熟稔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有些不客气:“你认识她父母?你怎么会有她父母电话?”连他都没有。
江柏羽来劲了,他故作沉吟:“上次跟她爸妈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几个月前。”
任衍也挪过了视线,呆滞的目光中带着戒备,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徐牧邪邪地笑了声:“他当然知道,他是颜聆的未婚夫,”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嘲讽,“不过,是前的。”
徐牧话一落地,颜聆躺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牧对江柏羽和她的关系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很正常。
不过……
她想起自己之前撒的另外一个慌,心跳又开始加速。
江柏羽对徐牧话里的嘲讽不可置否。
任衍倒是有些震惊,颜聆说过他家里要逼他跟另外一个人结婚,难不成那个人就是江柏羽?只不过颜聆没跟他提过。
他看着颜聆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宁肆从随意靠着墙的姿势变成站直了身体,他语气镇定,他问江柏羽:“你也跟她有过婚约?”
江柏羽挑眉:“什么叫也?谁还跟她有过婚约?”
宁肆有些茫然,似是不可置信,指着江沐沉道:“他不是颜聆的未婚夫吗?”
江柏羽:???
怎么一会儿是堂哥,一会儿是未婚夫??颜聆这是在跟他们玩cospy吗?
江柏羽拧着眉头:“我是她的前未婚夫没错,我们曾经有过婚约,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解除了。但是关江沐沉什么事?”
宁肆眸子霎时间冷了下来。
颜聆到底有几个未婚夫?
她的家里逼她倒这种地步了?还是颜聆在骗他?
江沐沉有些茫然,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宁肆扯起嘴角,视线落在颜聆苍白的面颊身上,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你是她的未婚夫。”
那视线带着冰凉的寒意,颜聆差点在这样的目光下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身体僵直不动。
病房又陷入沉寂。
颜聆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跑??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但是宁肆的视线让她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她想起那时暴雨被困坑底那天。
宁肆笑得温柔:“如果我喜欢的人脚踏几条船,我可能会把她送上解剖台。”
“……送上解剖台干什么?”
“当然是把她的身体解剖开来,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妈妈呀!她好想死!
江沐沉一连被扣两个身份,一时有些无奈:“不是。你们误会了。我既不是她堂哥,也不是她未婚夫。”
他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人,这里的人,除了江柏羽,都对颜聆有别的心思。
他霎时间涌起一股紧张和恐慌的感觉,眸子沉了下来,心里有一个念头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