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戈机械地点了点头，“可以。”
语薇低头笑了，脸颊竟然染上了一抹红晕。
陈翊戈通通看在眼里，心里像被挖了个洞，很不舒服。
“来，你戴上试试，我看看效果。”
不等陈翊戈反应，她主动抬起他的手腕，把那只表套了上去。
陈翊戈手臂线条本就很好，加上这只手表本就是名品，这样一上手，效果立现。
贵气逼人。
“果然不错。”语薇满意地点点头。
身旁的店员也跟着赞美起来，“肖小姐，还是您眼光独到，这只表跟您男朋友真的很配。”
语薇扭头看向店员，立即纠正：“他可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哥们儿。”
“我就是个试戴的。”陈翊戈冷言道。
说话间，他卸掉了手表，拎着表带，手指一松，那只表落回了盒子里，“结束了吗？”他问语薇。
语薇这才发现，他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结束了。”语薇收起手表，示意顾问给她送到家里去。
陈翊戈此时已经走出了店门，语薇追了出去，看到他正叼着一根烟抽着。
“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语薇试探着问。
陈翊戈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哪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就是来干活儿的。”
“那你干嘛那样？”语薇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哪样啊？”
语薇不说话了，有点儿尴尬地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应该把他哄好，“哎呀，不好意思，都怪我上班时间把你叫出来，耽误你工作了吧？”
还不等陈翊戈回答，她忙又说：“我请你吃饭吧。”
陈翊戈瞥她一眼，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饭就不吃了，你倒提醒我了，我还有工作要做，你早点儿回去吧。”
语薇有些难堪，但陈翊戈掐灭烟头，冲她挥手，“走了。”
“喂！”不知道为什么，语薇心里难受极了，就是想叫住他。
陈翊戈回头，好像期待着语薇说什么。
语薇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他苦笑一声，挥手，继续走。
“喂！”语薇又叫住了他。
这一次，陈翊戈狠了狠心，没有回头。
看着他孤身一人的背影，语薇怅然若失，其实，她本想叫他一起过除夕的，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发出邀请。
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
很快，除夕夜如期而至，语薇捧着她精心准备的礼物，与父亲一道盛装去到了韩钰松家里。
在进门前，她想象了许多她与韩钰松在家人的见证下，正式确立关系的场面。
也幻想着，韩钰松戴上她定制的手表时的惊喜和感动的样子。
她把所有能想到的场面几乎都想了个便，但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韩钰松逃离了这场家宴。
听到这个消息的语薇再也伪装不出一丝笑意，她楞在那里，呆若木鸡。
肖山碍于两家关系，还替韩钰松说话，说年轻人耐不住性子，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韩曜廷愤愤然地叫陆宇去找人，说找不到就都不要回来了，一口一个“不孝子”的骂着。
韩家乱做一团，好好的除夕家宴毁于一旦。
“韩叔叔。”就在大家急于寻找韩钰松时，语薇哽咽着问韩曜廷，“小松他……是不是去找……杨岚伊了。”
韩曜廷面色一紧，转而握住语薇的手，保证道：“闺女呀，你放心，叔叔一定把那个臭小子叫回来。”
语薇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韩钰松，你何必这样羞辱我……
而此时，本该一家团圆的夜晚，陈翊戈独自一人捧着一瓶酒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年头的除夕都是这样过来的了，陈翊戈吹着冷风，感觉面颊冰冷。
手机“滴答”一声，有信息进来。
陈翊戈心头一动，是他期盼的那个人吗？
信息内容：新年快乐。
发件人：斯诺。
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人发来的祝福。
李斯诺啊，真没想到，是你第一个祝我新年快乐的。
陈翊戈点起一只烟，深吸一口，然后趴在栏杆上继续看着黑漆漆的夜空，目光空洞。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他心头一颤，今夜，会是谁来见他？
第12章 新年不悦
陈翊戈打开门，赫然看到语薇顶着一张哭花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她嘴角的口红呲到了脸上，黑色的眼线顺着眼角流下两道印记，原本盘起的卷发已经有一半在风中凌乱了。
语薇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女疯子一样。
“你……你怎么了？”陈翊戈吃惊不已，瞪大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