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的大闺女回来啦?”
看着站在眼前脆生生的大女儿,王奶娘赶忙将双手擦干,抱紧了大女儿。
“娘,大姐姐回来了?”屋里跑出来个三岁女童。
“二妹!”
“大姐!”
王奶娘见她们姐妹俩玩在一块,便又回去洗着盆里的衣裳。
“娘,我来吧!”
王奶娘却不松手:“去和你妹妹玩会吧”
夏至把二妹哄睡后,挨个屋子转悠了一圈。
时而抬头看几眼女儿的王奶娘,自然便知了女儿这么做的目的。
“行了,别看了,家里除了我和你这两个妹妹,没别人”
夏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了把小凳,坐在了她娘身边。
“娘”夏至撒娇地唤了一声,这才把她和她家姑娘想要知道的事,问了出来。
而王奶娘听完后,却唉声叹气地说道:“哪怕你今天不来,我也想着这几日给你捎个口信,让你回来一趟”
“娘!这么说,这里面真的有诈?”夏至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小点声”王奶娘拍了下夏至的肩膀,“这左邻右舍住的可都是你大伯和叔叔家”
见女儿懂事地点了头,王奶娘又说道:“你知道大姑娘今年过了及笄,可以相看人家了吧”
“这跟我家姑娘有何关系?”夏至皱眉不解道。
王奶娘叹息道:“本来是没关系,可谁料到咱们夫人打了那样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夫人虽是顾府的出嫁女,到底是个庶女,听你奶奶叨咕过,夫人从小性子就倨傲,跟家里兄长也不亲。所以,如今这大姑娘的亲事,就成了夫人的一块心病”
“可老太太很是慈和,夫人为何不去求她嫡母,帮大姑娘择一门良婿?”
王奶娘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感叹道:“一个向来高傲的人,又怎么会轻易低头求人呢?”
“娘,您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懂,大姑娘的亲事,和我家姑娘有何关系?”
“好,这回我直白一点。夫人想让姑娘做滕妾,给大姑娘陪嫁!”
夏至吓得眼前一黑,连忙追问:“这种事,顾家是名门世家,怎么会允许夫人这样做?就算姑娘不是夫人生的,夫人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家姑娘啊!”越说,她的声音越哽咽。
王奶娘将夏至抱住了,怀里女儿不停打着哆嗦,她无力地说道:“这种事顾家自然不会允许,但夫人毕竟是出嫁女,生的女儿也不姓顾”
但王奶娘随即却灵光一现。
“不过,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夫人的打算,这件事想必怕是成不了了!”
“老太太会管?”
“你奶奶说过,老太太年轻时极其雷厉风行,整个顾家后院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下人都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事。我想,老太太还是看不上夫人此等行事。你回去告诉姑娘,还是想法子把此事让老太太知晓吧!”
第二日,带着王奶娘亲手做的吃食,在茹春桃吃午饭前,夏至便回来了。
待茹春桃吃完午饭,主仆二人再次坐在内室中。
听完夏至重复了一遍王奶娘的话,茹春桃久久没有回神。
虽然她没有猜到嫡母的想法,但对于这个最终结果,她心里却没有半分奇怪。嫡母对她,一如往昔,从未有过真诚的善意罢了。
“姑娘”夏至担忧地看着茹春桃。
回过神来,茹春桃努力地笑着说道:“我没事,这不是还没到日子嘛?我们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
然而,她笑着笑着,一滴又一滴的泪珠,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看着这样悲伤的她,夏至却哇哇大哭。
茹春桃抹了眼泪,依然强笑道:“你哭的比我还伤心!来,擦擦”
夏至接过帕子,瞧见茹春桃那张带着泪痕的笑脸,哭出来的嗓门更大了。
“好了!哭的这么大声,是想让母亲她们都知道吗?”茹春桃强硬了几分。
夏至立马收住了,上前抱住了茹春桃,哽咽地说着:“姑娘,你别笑了,你还是哭出来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茹春桃拍了拍夏至的后背,长叹一声,任由着视线放空,最后定格在角落的花瓶。
“我不哭,我要笑,我要笑着看看她们,到底会落个什么下场!”
夏至错愕地眨了眨眼,喃喃了一声:“姑娘?”
这是夏至第一次见到,如此尖锐的姑娘。
“吓到了?”茹春桃轻声问,仿佛刚才那个言语含恨的人,并不是她。
夏至摇着头:“怎么会”
平复了会心情,茹春桃又问夏至:“墨书可打探清楚这钟家了?”
夏至连忙点了点头,道:“墨书说,钟家如今是钟大老爷这一房人在住,钟老爷子和他家老太太回了原籍,剩余的几位老爷都外放了。还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