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蓟娜这些年手头上攒了不少钱,金花婆婆又贴补着,银花婆婆将她带到钱塘,暗中帮助她开了家医馆。
医馆开张前期,还请了银花婆婆的师兄坐堂。
镖局的沈明朗便是金花婆婆银花婆婆师兄的徒儿。
初次晓得这错综的关系,竟就在她身边,慕容婉也是诧异不已。
石蓟娜的信笺,不过是央了金花婆婆出宫养老,她是她的徒儿,希望能替她送终,言辞恳切。
金花婆婆看后,还抱着慕容婉一阵哭。
看着老太太在她跟前哭,她内心一片悲戚。
乾隆皇帝是晓得金花婆婆的,还是圣祖爷时期的一位奇人。
养在宫中,不是女官。
乾隆皇帝也听过不少关于她这一生的各种真假传闻。
先帝和圣祖爷都耳提命面过要好生待着这位女医。
故而,乾隆皇帝也尊崇她。
她不乐意看得病,从未强制她看。
不过金花婆婆医者仁心,一般到了她跟前的病,她都会尽心尽责地看好。
用她的话说,一生悬壶,总不能到老了反而忘记初心。
金花婆婆步履轻快,目光炯炯,精神矍铄。
被请了过来,朝着皇上太后行礼。
礼节不算标准。
皇上和太后并未怪罪,反而和颜悦色让她给永璂看病。
第 46 章
金花婆婆走到她跟前,只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脉。
便晓得永璂的大致情况了。
他病得并不重。
只是普通的太阳中风病。
用桂枝汤便可。
他也没真昏迷,只是装着昏迷。
至于为何要装晕,金花婆婆不晓得也不会去点破。
“叶夫人,如何?”乾隆见她收手,晓得她这是诊断结束,连忙问道。
太后也一脸关切,唯独慕容婉一脸淡然。
自从缝隙处瞧了永璂脸色,慕容婉便晓得他无大碍。
“无碍。”
“老身这便下去熬药。一日内便可保证十二阿哥病愈。”
听到金花婆婆这么说,乾隆皇帝和太后娘娘才放下心。
三个太医也长舒一口气,这紧急状况总算解决了。
“阿婉,近些日子,你便在宫中住些日子,当陪着哀家吧。”
太后娘娘是欢喜慕容婉,但也不是完全是想要她陪着她。
也是想让永璂有机会和慕容婉多相处。
待得宫人散去,乾隆皇帝也走了。
太后娘娘继续说道,“容婉,你跟着叶夫人一道去侍弄药吧。”
慕容婉应下,跟着金花婆婆一道走了。
金花婆婆写了方,交给了一旁医官留存,径直去抓药熬药了。
慕容婉打眼一看方子,便知是桂枝汤的加减方。
煮好了药物。
金花婆婆便把汤药递给了她。
“你过去侍奉十二阿哥喝药吧。”
金花婆婆面子冷,说话也不温润,但她的心思是好的。
面冷心善。
按理说这性子在宫中是难以生存的,但人就是活得好好的,且高寿。
端着碗,入了景阳宫。
太后娘娘也走了。
景阳宫里只剩下永璂了。
“别装了。”
见得四下无人,慕容婉冷冷地说道。
永璂赧然,睁开眼,笑得尴尬。
慕容婉故作不悦,“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装病。”
永璂:“也不算做装病。”
“哼。”
一声冷哼从慕容婉的鼻腔走了出来,“你倒是舍得这番折腾,吹风受凉,还装成重病,被御医误诊为时行疫毒,有给你惯了不少寒凉的解毒药,凭白加重病情。”
说了几嘴,便把药递给永璂。
永璂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容婉,“便是感染了风寒,虽说不得大病,也是浑身酸痛。”
慕容婉可不吃这一套。
“这不是想见你么。”永璂三分懦懦道。
“你还有理了。”慕容婉翻了个白眼,将药递给了他,“趁热喝。”
永璂见她如此,不敢再多说什么,将药灌下去。
喝完了药,过了须臾,慕容婉又给了他一碗粥。
永璂接过粥,将粥喝了下去。
看着他将粥喝了下去,慕容婉拿过碗,立马将被子给他蒙上。
“你这是干嘛?”
“你老实发汗,别废话!”
慕容婉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看了有会子,约莫时间差不多。
走到永璂跟前,瞧着他遍身漐漐微似有汗。
病态不重。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通体舒畅。”
听到他这话,便晓得,这药汗发的不错。
他这是痊病愈了。
慕容婉伺候他擦了汗。
被他这一折腾,也近晌午了。
“我走了,你可别在自己胡乱折腾来折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