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限制了除了海上之外的外来力量入侵。
天时地利人和,造就了这处的人,很单纯。
千家堡是好客的。
他们对于慕容婉是好奇的,毕竟她是少堡主的未婚妻。
男女老少,晓得这次的镖物是由慕容婉亲自押送的,提前好几天卯足了精神,像对待新娘子一般。
她们刚进入千家堡,垂髫小孩儿就用亮眸子盯着她看,满眼充满了好奇。
千家堡的男子,和奚陶交好的,用揶揄的眼神看着奚陶。
待得慕容婉来,他们眼中打趣的意味更加浓烈了。
菜肴丰盛,灯火通明,在明亮的火把之前,明亮的月亮也失了颜色。
慕容婉是顶顶烦闷这些宴会的。
李莫愁更是不用说。
不过讨厌也得应付敷衍。
没想到,她俩前世都没有学会的,这一世,倒是学会了。
奚家长辈,悉数盛装出席。
奚陶的父母,看着慕容婉,眼带笑意,显然是当成儿媳妇再看。
“阿婉,之前见你,你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如今已经出落成标致的大姑娘了。”
奚母她穿着红色竹叶缎面对襟褙子,下身是淡灰紫色荷花暗纹长裙耳上是冲压萤石玦,云鬓别致更点缀着点翠嵌珠青花钿,晚间,海边寒凉露水重,她穿着银白底色翠纹斗篷。
她的肌肤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有代表这岁月沧桑,写满了故事的皱纹。
太平日子,她的眼睛仍是透着坚毅。
慕容婉瞧着她,第一反应就是优雅,虽然奚母的面容不娇嫩,甚至见到她第一面,握着她的手有些粗粝。
但仍抵挡不了她的优雅,该怎么描述这种优雅,是一种有力量的优雅,不娇柔。
“伯母,我记得您,您当时还送我了一对儿金锁呢,被我爹爹收着呢。”
听到慕容婉竟然记得,小时候,她送的礼物,奚母脸上写满了惊讶。
“那时,你还那么点了,竟然还记得。”
奚母比量了下慕容婉四五岁的身高。
“呵!可见她是个见钱眼开的。”奚陶讽刺着。
刚说完,就挨了奚父一闷头。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吃菜!”
奚陶被打了头,委屈巴巴,却也不敢再嚷嚷。
奚父穿着茶绿罗织锦袍,腰间是暗灰蛮纹带,脸上有沟壑透着岁月的故事。
奚家的父母很恩爱,宴席间,一打眼,就能瞧出来。
很直白的恩爱,不甜腻,不造作。
宴席过半,纪子墨拿着酒杯,走到奚陶面前。
“在下青城纪子墨,敬奚陶兄一杯。”
他没有说霹雳镖局,并非不给慕容婉面子。
他用这个身份跟他说话。
奚陶父母互相对视一眼,都瞧出了纪子墨话中有意思。
奚陶一抬头却对上了他淬了冰的眼神。
奚陶拿起酒,没多在意,喝了下去。
“我记得青城派比霹雳镖局牛多了,你不在青城派呆着,去霹雳镖局干嘛?”
奚陶疑惑。
纪子墨笑了笑,“青城派是我师门,我家也是开镖局的,家父听闻霹雳镖局管理有方,特让我过来学习。”
纪子墨刀光剑影,奈何奚陶根本没看出来他的弯弯绕绕,他上演了一场寂寞。
李莫愁和慕容婉,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夜幕落下,喧嚣四散,整座小镇被海浪声声包裹着。
千家堡奚家,当真是家大业大。
给镖局众人安排,每个人一间房。
李莫愁和慕容婉住在二楼。
千家堡有自己的一整套大宅子,最高的建筑物是三层楼高。
夜深了,李莫愁和慕容婉都没睡,他们在卧房外的阳台上,听着海浪惊涛声。
海边的小镇,风都带着海水的味道。
“怎么还没睡?”
李莫愁声音中有几分醉意。
慕容婉鼻音囔囔,她来这处有几分过敏,侧过脸,看着李莫愁。
“睡不着。”
慕容婉说完,转过头,看着楼下奚府的景,奚府的院子很大,青石板路,灯光罩在石头里,灯罩料子不精致,但胜在安全,走在院子里,也能瞧得见路。
海风清长,穿过庭院,院前睡莲安稳睡在石缸里。
李莫愁灌了一大口酒,隔着石栏将酒壶递给了慕容婉。
“还喝么?”
慕容婉接过她递过来的酒壶。
仰头,纤长的脖颈在月光下更显得莹润,她大口大口地喝着,三口两口,半壶酒,已然下肚。
脸色微酡。
“也没瞧出奚陶,对你有意思。”
“怎么,你还怕他对我有兴趣?”
慕容婉笑了,“我没那闲情逸致,在这儿费心神。”
看了看,外头。
“困么?”
慕容婉摇头。
“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