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绕口令,南岁禾理了理。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其实不是许宴青,是另外一个人,而你以为那个人叫‘许宴青’?”
“对!”陈娴仔细回想起来,“是你们班同学告诉我‘他’是你哥,叫‘许宴青’,反正,当时就……挺混乱的。”
“可是我哥叫路慕嘉啊。”
那头默了几秒后,突然激动道:“那他是不是右手手腕脉搏附近的位置有一颗小痣?”
南岁禾思忖了瞬,“啊对!!”
搞了这么多年原来是搞了个大乌龙,大错特错了。
那封情书最终也没有送到正确的人手上,那年被路慕嘉看到,还以为她学人早恋。
电话挂断前陈娴明显很失落。
这么多年默默的喜欢着一个人,任她在心里东西南北风如何骤雨不停歇,当事人却一无所知,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有陈娴这么个人,把他放在心里许多年。
她不是跟南岁禾一样没有勇气,而是上天作弄人阴差阳错让她的勇气付诸东流。
南岁禾想安慰她几句,你看,没收到情书也有没收到的好呀,这也说明他不是不喜欢你。
但是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路慕嘉的心意,又怎么能代替他给她希望?
没有希望总好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第23章
南岁禾按捺不住, 在床上翻来覆去后兴冲冲打了个电话给路慕嘉。
电话那头的嗓音带着点未醒的沙哑,“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南岁禾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内心大概换算了下他那边现在应该是在凌晨四五点左右。
“那个……”她干笑两声缓解一下, 犹豫的试探道:“要不你先睡?”
气氛诡异的凝滞几秒后。
“你是觉得我现在在国外, 治不了你了是吧?”
南岁禾觉得做人, 有时候还是要能屈能伸的,他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可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哥哥, 我对你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比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用腿走的还要汹涌澎湃,你的笑容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 你神叹鬼泣的面容令我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你……”
路慕嘉不屑:“我隔着千山万水都看到了你那副嘴脸,谄媚。”
“那我收回。你真是青面獠牙,牙尖嘴利,丑的我上吐下泻。”
路慕嘉:“……”
“……偏题了。”南岁禾趴在阳台上抓了抓垂到眼窝上的碎发,有些痒,“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娴的人?”
“不认识。”
没有任何犹豫与迟疑。
“你别答的这么快,仔细想想, 好好想想?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她试图引导他再仔细检索一下。
“没有。”路慕嘉答的果决, 思忖后问:“出什么事了?”
想再问,却也知道答案已经出来了, 死水里挣扎只是徒劳。
南岁禾从阳台远眺出去, 夜色已深, 附近的房子还亮着灯的极少, 白日里些微的燥热早已消失殆尽, 伴随着的是一丝寒凉。
“也没什么大事, 你什么时候回国?”
“有点棘手,还得一点时间,快了。”
她隐隐有些担心,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事,但是路慕嘉都说棘手,那看来没那么简单,“很严重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比较麻烦,屁大点小孩别整天胡思乱想,好好做你温室里的花朵就行。”路慕嘉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温室里的花朵。
曾几何时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天方夜谭,连做梦也不敢梦见,她怕舍不得醒来。
天边远处一架飞机闪着光亮,渐行渐近,南岁禾仰着脖子看了一会,无声的笑,“噢,好。”
电话挂断后飞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执着的想给陈闲要一个答案,或许是她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多年前的影子。
那滋生在暗处不断生长蔓延的菌丝,直至碰到了腐朽才开出一场只属于自己隐秘而盛大的狂欢。
路慕嘉不知道有人记了他整整十年,在旁人提起这个名字时,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陌生。
南岁禾突然有些好奇陈娴世界里的路慕嘉。
早上。
南岁禾是被一通电话给震醒的,最近的电话不是一般的多,还总是扰人清梦。
她脑子还没醒,全凭意念哼哼唧唧,“喂……”
“南岁禾?不回我微信几个意思啊?”听筒里是一道清丽的嗓音,听起来还有点怒意。
“谁……?”
“你姑奶奶。”
南岁禾:“……”
她极力睁开眼皮,昨晚忘记拉窗帘,强烈的光线充斥着整个房间,眼睛有点刺痛感,“赵柳意?我在睡觉啊,你发什么了?”
“几点了?您睡的心安理得,把我吓得半死,我以为、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