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她试探性的问候。
“?”许宴青在她脸上巡视几个来回,以一种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的目光看着她,“你们那管12点叫早?”
好吧,是她误会了。
他只是在质疑那句‘大早上’。
“把衣服穿好。”许宴青眸色幽深扫了她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脚上,与昨晚判若两人,“你鞋子里有钉子?”
“啊?没有啊。”
“那你非得光着脚?”
“哦。”
那还不是急着出来骂你来着。
南岁禾拢了拢领口,前襟的扣子开了几颗。
“买了粥,洗漱好出来吃。”
南岁禾看着他往厨房走去的背影,低声嘀咕几句,“怎么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好不好?!”
她刚准备转身,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一个箭步冲在许宴青前头,急速拿起厨房橱柜上的东西握在手心里,放在背后。
许宴青手里提着粥,皱了皱眉,眼里尽数是疑惑,“做什么?”
“没、没什么啊。”
许宴青明显是不信的,他眼快,在她拿起前看到了一点,好像是个药瓶?
“南岁禾,你骗不了我的。”他沉着脸很严肃,眼神步步紧逼带着压迫感。
南岁禾垂下眼帘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吞咽了下口水,直视他眼睛,“女孩子用的东西你也要看?”
他眼里的探究并未消失,而是刻意的掩盖了下去,更像是想让人放松警惕的一种讯号。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声线低沉有力,看似普通平常的一问,却一字一字敲打在她心上。
“那你非要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实在想看那就看呗。”话是这么说,可她背后的东西丝毫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一番对峙。
许宴青先败下阵来,他轻叹一口气,似乎是拿她没办法,“穿鞋,再不穿真的打断你的腿。”
这该死的断腿文学,竟然从路慕嘉传染到许宴青这了。
“好。”南岁禾得令松了口气,一路飞奔回卧室,锁上门。
再出来,桌上的粥还冒着袅袅香烟。
她拉椅子坐下,“你加热了?”
“磨磨蹭蹭。”许宴青坐在她对面翻看着内部邮件,眼皮也不撩一下。
不否认就是承认呗?他一贯的作风。
昨夜的阴郁颓然,今日的运筹帷幄,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南岁禾喝了几口后朝他伸出手,“纸巾。”
许宴青抬眼目光顿住在她手腕上,眸色暗了暗,那上面还有一些红痕。
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她手心。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你信我吗?”
“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嗓音清冽,眼底一片深邃,“昨晚的话。”
南岁禾拿着勺子的手有片刻怔楞。
什么时候许宴青也会在乎别人信不信他的话了?
她信吗?与其说信与不信,倒不如说她不敢,她不敢去相信。
她无法再轻易去相信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昨晚的话确实有些许触动她。
可是醉鬼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你昨晚说了什么?”她偏着头挑眉看他。
许宴青被她这话气笑,低头勾了勾唇角,漾开一抹弧度,“南岁禾,可真行啊,装傻充楞有一套。”
他放下手机,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凝着她,“你在害怕什么?想再听一遍的话我没意见,反正昨晚已经说过一次了,左右不过再动动嘴的事情。”
南岁禾才发现,他死皮赖脸的功力见长。
刚准备跟他顶几句嘴,目光突然触及到他唇角,那儿破了个口子,附近的唇色都泛着嫣红。
该不会是她昨晚咬的吧?
“咳咳咳。”南岁禾猛烈的咳起来。
脸上蒸腾起热意。
她骤然想起来,其实有一次她跟宋晚在林恒家看到过那种碟片,大喇喇摆在卧室的电视机柜上,她俩出去好奇,把碟片播了出来,本以为林恒是什么婆婆妈的大型连续剧忠实粉丝,结果出来的画面极其血脉喷张。
那时候刚上大学,只听人说过,哪有这样亲眼见过,两个人红着脸好几个月都没再去过他家。
许宴青看她脸色从脖子根红到了脑门上,以为她是呛的厉害,给她倒了杯温水。
“你还是三岁小屁孩?喝点粥都能呛到,出息。”
南岁禾喝了半杯水平复了下,实在有些无法直视许宴青了。
她讪笑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让林特助都推到下午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有胃病?刚出来几天又想进医院?我要是不掉头回来你准备睡个几天几夜?”
许宴青把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上面肌肉线条流畅恰到好处,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过分赏心悦目的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