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聿忽的察觉到一阵不妙的反应,他抿紧了嘴唇,低头一看——
完了,刚才的井水都白浇了……
……
第二天,二狗从林家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干爹的脸色不太好。
也不是说生病了还是怎么样,就是单纯的看起来……很可怜,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二狗感觉自己的感觉不准,毕竟他干爹长得又好看,又会给人打针看病,怎么会被人抛弃呢!
倒是雪骨姐姐的心情看样子不错,只是……她看干爹的眼神里,好像比以前多了几分怜爱。
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吗,他们发生了什么呀!
二狗一脸疑惑神色地揉了揉眼睛,想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后,他缩着脖子,装出一副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这么过了五天,郁郁寡欢的傅修聿就又接到通知——
人贩子丁飞的死刑执行令正式执行,需要傅修聿医生前往现场进行协助。
临出发时,傅修聿停留在庭院里,与乔雪骨说道:
“那天在县派出所,梅旭让我去给他们当长期场外医生,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个人贩子被抓到后,他们被执行死刑时,我也要去现场进行协助。”
乔雪骨听完这话,眉尾微扬,“长期?那你岂不是要随叫随到?”
心理阴影之类的倒还好,毕竟傅修聿是医学专业的,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随叫随到的话,这跟县派出所的编外人员有什么区别?
傅修聿点了点头,“所以梅旭问我,要不要干脆调到县医院去上班,反正县城离咱村里不算远……”
“那你的想法呢?”乔雪骨问。
他顿了顿,随即低头,压着声音答道:“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不想和你分开。”
一旁的二狗:“……”
他这时候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在反复确认后,二狗一鼓作气跑回了里屋、他睡的那间偏房,闭上眼睛开始睡起了午觉。
乔雪骨看着小跑回去的二狗,不由得笑了笑,她伸手帮傅修聿拢了拢他西服的外套,“其实你可以答应他调去县医院的,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把服装店开在县城里。”
她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一一向傅修聿说明,“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分开啦。”
“那太好了。”傅修聿冷峻的脸上也随之浮现出几分惊喜的神色。
一开始梅旭跟他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当时梅旭看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就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拒绝一样。
但是只有傅修聿自己知道,想念的滋味有多难熬。
于是他抓住眼前人的手,将其扯入怀中,低头,又是一个缠绵不舍的吻。
念及二狗还在里面,傅修聿也不敢太放肆,只是收敛地捏了捏。
“快滚!”乔雪骨拍掉他的手,白皙的脸颊浮上了一抹桃花红,模样有些羞赧。
“遵命。”傅修聿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迈步走出门。
但路上还是一步三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乔雪骨则是倚靠在庭院的铁门边目送他,等傅修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后,她先是看了看铁门,又看了看那架秋千,突然觉得——
等他回来,换个没有门缝的大门,应该也挺实用的……
……
五天后,正午,柳岗村,高粱地。
李玉兰正挺着肚子站在一口井旁边,眼皮有些肿,李桂花则是在一边喜笑颜开地收着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玉兰啊,你跟婶子说实话,你这胎到底是不是搁这儿怀上的!”一个领着儿媳妇来的大婶紧紧攥着手里的毛票,有些不确定地对李玉兰问道。
李桂花用力扯了好几回,愣是没把那几张毛票给扯过来,她气的开了嗓子,拍着手掌道:
“姐嘞,我骗你干啥哟!我闺女这一胎咋怀上的,那不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儿吗?!”
李玉兰被她娘这话说的,脸顿时就红了!
当初她听了她娘给她支的招儿,回去的路上,她在喝醉了的梅栋面前一个劲儿地学着乔雪骨的样子说话,梅栋一个没忍住,当即就把她给推到高粱地里给办了。
虽然他中途酒就醒了,但这并不妨碍她最终怀上了孩子,而且她找的老中医和算命的都说,她这胎怀的还是个儿子呢!
李玉兰十分相信,这一切,都是井神娘娘的功劳。
本来柳岗村的高粱地里有井神娘娘这件事儿,只有少数人在说,但当她没忍住回来告诉她娘的几天后,这个传闻就已经传回了她所在的梅岗村!
别的不说,她娘传话的水平,真的是不赖!
李桂花上回没抽到块儿好田地,现在是一点儿耕田的动力都没有了,再加上乔松年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她天天搁家里没事儿干闲抠脚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