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度高,怕冰激凌化了,她拆开吃起来,试图借助外物冷静一下。
江逢的这顿晚饭,吃的那叫一个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草草吃完回民宿,宁絮早已回房,江逢洗漱收拾完快凌晨两点,有点太晚了,宁絮昨天就没有休息好。
他犹豫一会儿,给宁絮发条微信:[睡了吗?]
等了半个小时没有回复,江逢猜她应该休息了,这才躺床闭眼。
宁絮这晚过得异常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吃冰激凌的缘故,全身发寒,小腹坠痛得厉害。
又把温度调高不少,甚至盖着被子还把羽绒服垫身下,闷出一身热汗,睡着忍不住踢被子,整晚忽冷忽热得难受。
第二天早上,江逢敲宁絮的房门,没听见动静,以为她昨晚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只好先去拍摄。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宁絮迷迷糊糊听到有动静,但身体又沉又累,还隐隐酸痛,想起也起不来。
忽然间她听到什么东西“砰”地撞了一下,她半撑起眼皮,看见江逢走过来,没拿盲杖,步伐又着急,神情相当焦虑,先是撞到柜子。
宁絮张了张嘴,正准备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江逢膝盖猛地敲到木制床沿,但他没分心去管,伸手想探宁絮在哪里。
“江逢……”
宁絮语气微弱,嗓子干痛。
江逢听到声音手也探到她,连忙摸了摸她额头:“有些烫,先去医院看看。”
宁絮被扶着坐起身,立即感觉下腹疼痛,裤子湿漉,又躺回去,生无可恋地说:“来那个了,不想去医院。”
“那还有哪里不舒服?”江逢忙问,“纸巾你有备着吗?”
“没有。”宁絮有气无力地把身下的羽绒服拽开。
“好,等我。”
江逢给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间。
“怎么样?”高劲飞没进去,和民宿老板娘一块在门口等。
房门钥匙老板娘都有,但怎么着也不能让人随意开姑娘的门,要不是见他们是一块来的,看起来相互认识,老板娘也不会给钥匙,这会儿也挺有责任心在房门口看看情况。
江逢中午拍摄完没见宁絮来,发消息也没回,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敲门也没动静,只得问老板娘要钥匙,要是老板娘不给,他砸门也要入。
江逢:“带我去商店和药店。”
老板娘好心告知附近小卖部和药店的路线。
江逢连声道谢,跟高劲飞上车。
“你别……”高劲飞边开车,边看江逢脸色,看得心也跟着焦虑。
他很久没见江逢这副表情了,这种样子还是他刚认识江逢那会儿才见有的。
先到小卖部,门口挂着木牌写着小卖部,但一眼看过去更像麻将馆,几个大婶在搓麻将。
江逢:“请问有卫生巾吗?”
其中摸麻将的一位大婶大概是老板,她问:“日用夜用?”
一下给江逢问懵圈了,先不说他看不见,就算看得见,这也未必是他会涉及的领域。
高劲飞前来解救兄弟,一副妇女之友的姿态:“现在白天,当然日用。”
几位大婶都听笑了。
这小卖部不卖零食,只卖点日用品,周围靠墙之处有几层摇摇欲坠的木架,上面像堆杂物一样堆放牙刷、毛巾、杯子等等,有些东西许久没人买,都蒙灰了。
老板翻出几包卫生巾给他们:“看看要哪个?”
高劲飞低头一看,什么棉的网的,240mm和280mm的,简直梦回解立体几何的痛苦。
两个大男人杵在门口,面前一排粉的、蓝的、紫的包装。
高劲飞挠头:“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另一个哥们儿?”他的狐朋狗友里面有个花花公子,据说最懂女人。
江逢给宁絮打电话,没接,估计她睡过去了。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每款买一样,拎了一大包。
接着他们又去药店买退烧药,餐馆打包一份粥。
再回到民宿,江逢再次用老板娘给的钥匙开门。
“宁絮,宁絮。”
江逢温声叫醒她。
宁絮看这一大袋子的东西,没精力想怎么买这么多,随意抽了一包进卫生间换好,又有气无力行动迟缓地躺回床。
江逢手臂、膝盖和小腿还有磕碰的青紫。
他听着宁絮的动静,心头难过起来。
如果眼睛正常,他完全可以在这时候背着她或者抱起她。
买的荠菜瘦肉粥,江逢拆开包装,放入勺子:“半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待会儿吃药再休息。”
宁絮病蔫蔫地靠着床头,接过粥,小口喝起来。
有点安静。
江逢不可避免地沮丧设想,要是他看得见,这时候就可以喂她吃东西了。
他刚刚想尝试,但宁絮完全没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