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风黎以为方珞忍耐到了极限,马上就要夺门而出的时候。
方珞却是垂下眼,自顾自的道了句:“我面容不堪,勾不了人。”
风黎:……
这下是换她愣住了。
果然,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看不透方珞都在想些什么。
风黎叹了口气道:“方清明,你还真是美而不自知。”
方珞:?
风黎说着趁方珞不防备,一个伸手就掀开了他的面具。
满脸红痕在烛光的硬照下展露无遗,配上方珞一双清冷的凤眼,着实妖冶的很。
用风黎的话说:十分勾人。
方珞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要戴回面具。
虽然他在风黎面前摘过多次,但他多年来的习惯使他有些无措。
大概是摘面具跟裸奔没什么区别。
可风黎摘都摘了,还能轻易还给他?
方珞不是温焯,不是个爱闹的,抢了几下无果后,便不再伸手去夺了。
风黎见状,手捏着面具在方珞眼前挑衅似的晃了晃道:“怎么?不要了?”
方珞冷着脸道:“…无聊。”
“哈哈哈哈哈哈……”风黎可不觉得无聊,看方珞这样,她可觉得太有趣了。
方珞:……
风黎真是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来。
她摆弄着手里的面具道:“方清明,你以后别就戴这个了吧。”
方珞没回话,若有所思的抬眼去看她。
风黎也抬起眼睛,对上方珞的视线后,她又道:“不过是些胎记而已,何必遮掩呢?”
“再说了,就凭你这张好看的脸,再怪异的胎记也都成了装饰。”
她说罢,便将手里的面具丢给了方珞,哼道:“算了,随便你,反正你向来听不进劝。”
方珞接过面具,没有立即戴上,而是拿在手里盯着看。
他不知道了些什么,许久才肯将视线挪开,同风黎又说回审判的事道:“你既已知要审判的是谁,接下来可有打算?”
风黎听到这个话题就头疼,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
她闷着头嘟囔道:“打算拒绝面对。”
方珞想了想又道:“若是审判中止会怎样?”
风黎实话实说道:“倒也不会怎样,只不过我与这法器绑定了,不继续的话我大概会被限制灵力。”
方珞道:“限制了会怎样?”
风黎丧气道:“就是说我本来要是好好修炼,没准儿熬个几百上千年就能飞升,可现在因为法器压制,估计是熬不出头了。”
方珞看着她道:“就这样放弃了,你甘心吗?”
风黎顿了下,继而如实说道:“…当然不甘心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风黎才发现窗外的雨停了,此时只剩下瑟瑟风声,看样子过会儿雨还是会回来的。
再去看方珞,清冷的脸微微蹙眉,认真的琢磨着什么。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风黎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方珞抢先开口道:“你真的确定这法器指的是唐阈吗?可有再尝试感应过吗?”
风黎抿了抿嘴,叹道:“试过了,其实自那天之后,我试过好多次,我非常确定接下来要审判的目标就在咫尺之间。”
方珞眯起眼睛道:“若是如此,关于这次审判,会不会不在于唐阈,而是……”
他话说道一半,风黎的脑子像是有一根弦啪一下连上了,她激动道:“他身体里的那只蛊王?!”
方珞道:“只是怀疑,还不足以确定。”
尽管他这么说,风黎的头疼还是得以缓解了,毕竟终于有些别的希望了。
可还没等风黎高兴会儿,便又听方珞说道:“唐阈不可能将蛊王交出来的。”
风黎刚刚太过激动,完全忘了这茬儿了!
那虫子可是寄宿在他身体里的!
唐门这个庞大的组织,传承百年之久,蛊王更是代代相传。
换句话说,整个唐门无所不能,全要仰仗着这只虫中之王震慑四方。
这样一个传家宝,谁会随便交出去啊?
风黎左思右想,最终憋出一句道:“不行就硬抢!”
方珞反问道:“怎么硬抢?”
“当然是…”风黎话刚出口便停住了。
那蛊王养在唐阈心脏处,若是硬抢岂不是要剜了他的心口?
风黎泄气道:“要又不给,抢也不行,还能怎么办?”
方珞顿了下道:“暂时没想到,关于唐门的种种,无论是书籍所述,还是坊间传闻都是寥寥,我也不甚了解,目前他人不会走,再观察看看吧。”
阵雨果然又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再次萦绕着风黎。
方珞走后,风黎便又回到了床上打滚儿,不过她头没那么痛了。
按照方珞所分析的,如果接下来要审判的真是蛊王,那起码不用担心唐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