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太可怕了,我都不像是我了。”
宋延年沉思,“这倒也是。”
“这样吧,我替你画一道符,要是有人对你使坏心眼,有这道符箓,术法会反噬的。”
陈荣枫大喜,“好好好,这一道哪里够,你要是方便的话替我多画几道吧。”
“就来一沓,我和昌平兄不一样,我一点儿也不嫌多。”
宋延年:……
这定然是听了王昌平吐槽自己,画一沓压惊符的事。
“昌平兄就是小心眼,都这么久的事了,还一直到处嚷嚷。”
宋延年数落了不在场的王昌平几句,从宽袖中摸出一张黄符和朱砂。
朱砂以水和开,毛笔沾上朱砂,秉气凝神,手下的朱砂似游龙惊风一般的朝黄纸上铺垫而去。
随着符成,黄符上的符光一闪而过,随即寂灭。
“好了,收好吧。”
宋延年将符纸折叠了下,让陈荣枫贴身带好。
陈荣枫好生失望,“就一张啊。”
宋延年:“一张就够了啊。”
“你别怕,我还在上头搁了一丝的灵识,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会知道的。”
“希望你邻家的这个姑娘不要做傻事。”
东湖州城的监牢里还没有抓过姑娘家呢,这要是被抓了,到时多难看啊。
陈荣枫埋怨:“延年兄,你有这符箓,上次就该替我画一张了,我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你瞧我这身板,都瘦了不少呢!”
宋延年:“哈哈,你这是苦夏,瘦些正常!”
“你又不比姑娘家,这桃花符算是增桃花运的,男子无伤大雅……再说了,我把花瓶都收走了。”
陈荣枫不依了:“不行,我虽然是汉子,但我这汉子的清白也是清白,你这是偏心眼!”
宋延年只得不断的告罪。
“是是是,是我想得肤浅了一些。”
……
陈荣枫替宋延年打了满满的两坛子酒,又用黄泥封好,这才送宋延年到门口。
宋延年:“荣枫兄,留步。”
陈荣枫目送宋延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转弯处,这才准备回屋。
他的视线扫过林家,不知什么时候,林家的木门打开了,林静慧挎着个篮子,目光朝这边看来。
只见她的眼睛黑黝黝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冷不丁的对视上,陈荣枫又是呼吸一窒。
待手碰到腰间挂着的荷包,想起里头的符箓,陈荣枫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他状若无事一般的撇过头,将门重新掩上。
林静慧咬牙:……
居然敢无视她!
她转身回屋,当下便去灶间拿了个笼子准备出门。
郑氏看到这一幕,连忙追了出来,喊道。
“慧慧,这么迟了你要去哪里?”
远远地传来林静慧憋着气怒的声音,“没干什么,我出去抓几只老鼠,一会儿就回来。”
郑氏跺脚,“这孩子,抓什么老鼠,真是的。”
随即,她想起以前婆母在时,一些她看不懂的秘法,好似便有用到老鼠。
她的目光朝神龛看去,当下心里便起了个咯噔!
坏了坏了!
她就说姑娘家别学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她好端端的一个闺女……
这,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
夜幕降临,今日的月亮像是一把镰刀,只浅浅的一点月辉。
天上繁星点点,细细密密的星光就像是流淌的星河,闪烁着神秘又迷人的光亮。
长樱路,陈宅。
黄媒人将明儿要用的瓜果装盘,准备天一亮便去万里街,她是一定要早早的在那姻缘树下挂一条红绸布的。
老伴陈平峰吸了口大旱烟,不在意道,“这不打紧吧,明儿一整天挂都行。”
“那怎么行!”黄媒人挑了下眉,好胜道。
“这烧香都抢着烧头香呢,到了树爷爷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咱们早一些挂红绸布,树爷爷一定也能将咱们记下,到时分配姻缘的时候,好的肯定紧着咱们闺女!”
陈平峰:“行行,你说的在理,就依你说的办,我先去睡下了。”
黄媒人诧异:“这般早?”
陈平峰叹了口气,“好了大妗姐,方才不是你说要抢着头个挂绸布么,我不早点睡,明儿哪里起得来啊。”
“总不能让你早早起来去挂吧,那树那么高,你爬上去要是摔了,我可舍不得。”
“死相!”
黄媒人心里喜滋滋的,甩了个帕子到陈平峰面前。
“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陈平峰:……
他说啥了?
他啥出格的话都没说啊!
陈平峰莫名。
……
夜一点点的深了,清凉的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为这闷热的屋子带来一些凉意。
“嘻嘻索索,嘻嘻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