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埋在这种地方的棺椁,定然腐败得特别快。
宋延年:“后辈埋葬先祖,除了悼念便是讨一份先祖庇护,这种地方很少会葬人。”
除非家人想让亡者早日消亡。
……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一壶茶水几乎要见底,那边孙侍卫朝这边走了过来,歉意道。
“劳宋大人久等了。”
宋延年:“无妨,公公好多了吗?”
孙侍卫:“好多了,多谢大人关怀,咱们这便上路吧。”
宋延年点头,“行,我们这就来。”
孙侍卫转身朝大榕树走去,宋延年从宽袖中摸出碎银搁在桌上,“小哥结账。”
茶摊小哥:“好嘞!”
……
宋延年将铜板收好,这才和王昌平一道走出茶摊,朝大榕树下走去。
王昌平摊开折扇对着自己扇了扇,掩了掩嘴小声道。
“延年兄,我这满肚子都水,走起来晃荡晃荡的,怪不自在的。”
宋延年:“没事没事,今日太阳大得很,一会儿出了汗,你便舒坦了。”
说罢,他伸手就要去化王昌平身上的清凉符。
王昌平一个错身躲开了。
“别!没有你这样的,这清凉符是我辛苦劳作才向你讨来的,没了它,我可不跟你去峒阳。”
宋延年收回手,笑道,“好吧。”
王昌平左看右看,还是不自在的将话说出口了。
“你等等我啊,我去前头放个水。”
宋延年:……
“去吧。”
王昌平回头看了看,正好宋延年转了个身,他忍不住跑得更远一些。
丢人了丢人了!
这一不留神的茶水便灌多了,延年兄眼睛这么利,他还是跑远一点吧。
面皮薄的王昌平又往前跑了一段路,这一片是半湿地,土肥水丰,青草长得也格外的茂盛。
王昌平往里边走了走,挑了个隐蔽的地方,回头看不到宋延年了,这才放心的撩开衣摆,舒舒服服的放了个水。
“滋溜溜~”
王昌平喟叹:真舒坦哇,憋死他了!
突然,他前方的草动了动,王昌平心下一紧,最后一点水没有收住,一个不留神便滋溜到了衣摆下方,上头一片湿濡。
“啊!”王昌平懊恼。
他低头看了一眼,连忙又抬头看前方,正好对上草丛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王昌平:……
他简直想要尖叫跳脚,手脚慌乱的将裤子提好。
另一边,来人也发出已经惊呼,随即一阵草动,很快那黑白分明眼眸的人影也不见了踪迹。
王昌平生无可恋:……
他对不起瑶娘……
呜呜,他的清白被人看走了。
王昌平在心里再一次埋怨李公公,都怪他要去峒阳,去峒阳还不算,路上还要歇这么久,要不是歇这么久,他就不会喝那么多的茶水,也就不会憋不住的来放水。
这一放还放这么久!
王昌平垂头丧气的朝宋延年走去。
“延年兄,咱们走吧。”
宋延年回头,他陡然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王昌平,诧异道。
“你这是碰到了什么?”
“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
王昌平僵了僵,心里直骂娘。
这延年兄是属狗的吧!
他将凑过来的宋延年推了推,故作无事道:“没有没有,李公公等久了,咱们快走吧。”
宋延年坚信自己的嗅觉不会出错,肯定道:“不,你这是有一种臭味。”
在宋延年还待再说时,王昌平破罐子破摔了。
“是是是,我那是放水时不小心洒身上了。”
宋延年:……
他惊叹的多看了王昌平两眼,多大的人啊这是!
“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你!”
王昌平嘟囔:“我都说没有了,你还非问。”
“到底是谁在磨磨蹭蹭了,真是的!”
在他背后,阳光将一缕淡之又淡的黑雾晒散。
……
榕树下的两辆马车驶远后,又一队的商旅过来,这几人一来便是板着脸,嘴里不断的说着晦气。
“太他娘的晦气了,呸呸呸!”
茶摊小哥见客上门,拎着大肚茶壶,利索的将桌子擦了擦,为这一行人斟上一盏的清茶,热情道。
“大哥们喝杯茶消消气,这有什么不痛快的,咱们便喝喝茶,一杯不够就多喝一杯,这一杯算小弟请大家伙儿的。”
商旅汉子中领头的那个赞许的看了一眼茶摊小哥。
“小哥豪气!”
茶摊小哥腼腆的笑了笑。
“哪里哪里,不过就是一壶水的事。”
片刻后,他好奇的问道,“大哥们这事碰到什么事了?”
商旅汉子叹了口气,这才一脸晦气的将事情说了一趟。
原来,他们方才从愁牢山脚下的那条路经过,结果,那儿的路前堵了一口的破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