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必要对一个给自己添加心乱的仙子太在意。
送到客栈时,天竟然罕见地下起了雨。
不大,细细的,似牛毛。
大家都听了自己领队的说,这几天是安排来调整休息的。
可是光待在客栈里也着实无聊,除了睡再无他事可做了。
务勤本应该觉得这几天空闲下来,是一种清净才对,但是隔着窗看雨,心里总是说不透的淡淡忧伤。
她不知道心病是怎样的。
但是她觉得应该也差不多就是她这幅模样了。
再想想缘由呢…
她忽地止了呼吸。
那把淡黄色的伞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猛地从窗前的椅子上站起,随即便看到了远远迎上去的白色衣摆。
那点衣摆已经是看了无数次,务勤不用细想便知道那是谁。
她的心空落落地往下坠,然后…
她人也失了魄般跌坐在椅子上。
病了。
真的病了。
务勤自言自语道。
白今当时听说祖龄这几天要外出时还担心,整日不待在房内,就守在门前等着。
等着等着,那把黄色的伞就来了。
白今笑着小跑着到了祖龄身旁,想接过她手里握着的伞,为她撑着。
祖龄没递过去,浅浅地笑了一下。
“不用,我略高些,打伞比较方便。”
“怎么,还歧视矮点的人不能够打伞么?”
她这话说的,祖龄没有办法再不把伞给她了。
白今接过伞,自然而然问起这几天祖龄的行踪。
祖龄没有隐瞒,尽数给她说了。
隔了太远,务勤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人似乎都在笑,然后一起走进了客栈的大门。
至此,务勤才不甘心般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过一会儿,Audrey来敲务勤的房门。
“务勤,祖龄回来了,现在让我们四个人都去她的房间。”
听了一阵房内的动静,似乎哑然无声。于是Audrey又敲了敲门,“务勤,你…你听到没?”
半天没得到回应,Audrey扭头问另外两人:“她刚刚出去了?”
两人都摇头,回答:“没有看她出来过。”
Audrey嘀咕了一句:“难道是又睡着了?”
说罢她看了眼手表,“不该啊,这点睡哪门子的觉?”
话音刚落,门就被务勤推开了。
她没怎么梳理头发,所以发丝都写上了凌乱二字。
Audrey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指了指她的脑袋,试探地问了句:“你这头发…要不要…?”
务勤晃了晃脑袋,然后轻抬下巴,“走吧。”
到的时候,祖龄的房门大开着,似乎是就在等着几人到来。
所以几人也把房内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祖龄和白今面对面坐着,白今正手舞足蹈地讲论着什么,说得正激烈。
祖龄没有说话,只是捧着茶杯慢慢地抿,嘴角勾起的弧度甚是迷人。
几人干站在门前,不敢上前,似乎害怕走上前就会破了这温暖的气氛。
白今手正挥在茶杯上方,余光却瞟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她的目光也顺着飘过来,于是就看到了门前站着的四个人。
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招了手把几人唤进来。
祖龄的脸色没有前几日那么冷漠,但是看到她们几人时分明冷了些。
尤其是…
看到务勤的那一眼。
等几人坐下后,白今才给站起来,对着祖龄说:“那我走了,不打扰你和组员团聚。”
祖龄微微一笑,“用词乱七八糟的,怎么学习的人类的语言?”
等白今走了,确切来说是等房门关上后,祖龄才放下了茶杯。
她粗略地扫了眼四人,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明天结束休整,重新进入劳改状态。”
说完,她又盯着务勤问:“没问题吧?”
四人齐齐点头,只是务勤点的幅度比较小。
祖龄满意地收了目光,然后从桌上拿了个铃铛。
“这个你们拿着,我不一定随时都在你们身边,遇上处理不了的问题就摇一摇,它会把摇铃铛的人直接送到我所在的地方。”
说罢,她从最左边的人看到最右边的Audrey,问道:“只有一个,放谁那儿合适?”
几人都不接话。
她们不是不想要,主要是只有一个,要是放在自己那里就意味着…
遇上危险还得去找这个看起来也不像个善茬的法官大人。
几人犹豫下,务勤最先开口:“我,我来保管吧。”
祖龄挑了挑眉毛,把铃铛放到桌上离她们几人较近的地方,像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有信心把它保管好吗?”
务勤在祖龄的凝视下连着点了好几下头。
祖龄沉默地盯着务勤看了几眼,然后松了口:“你要拿就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