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曾经也说过,不会伤害我。”
祖龄撇开视线,声音却依然寒凉,“你刚刚也说了,那是曾经。”
“所以你现在就真的对我下得去手了?”
祖龄皱眉,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随哼了一声,摊手,手上便出现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
“天帝让给你的。”
祖龄默了默,飞快地接过眼镜戴在了鼻梁上。
她又想起了务勤那对已经被海浪冲走的耳机,于是命令道:“再给一对耳机。”
“耳机?”何随撇了撇嘴,“是谁把耳机整掉了吗?”
“翻船了,耳机被海浪冲走了。”
何随不再说什么,只好又从兜里摸出一对耳机递给他。
祖龄接过后不再说话了,只是转身去拔出了插进船杆中的伞。
“别说我不给情面,本来天帝就规定了,每个地方都要布置障碍困难的。所以提醒你一句,等会儿小心点。”
祖龄抬眼瞥了眼何随,没有接他的话。
何随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噗嗤笑了一声后,他才缓缓地说道:“公报私仇。”
他靠着船的一侧墙壁,目光朝着祖龄看来,“什么仇?”
祖龄没说话,也不正面接受他的目光。
“是你害得我父亲被判决的仇?”
祖龄淡淡地开口:“我说了不是我……”
何随抢先一步说:“还是你母亲的仇?”
祖龄对上何随的目光,然后张嘴冷冷的说:“闭嘴。”
何随挑了下眉尖,不吭声了。
于是祖龄不再理他,径直出了船舱,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感觉这眼镜又重了些?
她撑了伞,往海面上游去。
海面上风浪已经趋近平静。
白今使用法力,稳住了竹筏,这才使得务勤和Audrey终于能够重新上了竹筏。
祖龄的头一下子从海里冒出来,把一旁的务勤都给惊了一大跳。
白今看到祖龄,长舒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埋怨:“你怎么去这么久?”
“还好,我觉得没有多久。”
白今回想起以前祖龄去找何随的话,都会骂他个好几个小时,突然觉得今天这一趟貌似还真的没有多久。
祖龄把伞收了,再转头冲着务勤微挑了眉,“过来。”
务勤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于是张着嘴啊了一声。
祖龄对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务勤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乖乖弯腰正对着了祖龄。
祖龄把耳机拿出来,捋开务勤耳廓旁边的头发,为她戴上了耳机。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务勤的耳垂,惹得务勤双耳爬上了晕红。
“别怕。”祖龄为她戴好了一只,又示意她把头侧过来,“另一只。”
务勤心突突地跳。
如果这算是害怕的话…
那么,祖龄应该是她怕的第N+1个存在。
戴好后,祖龄告诉她说:“耳机防水,入海不用取下来。”
务勤哦了一声,咧嘴笑了笑。
“谢谢。”
祖龄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只微微点头。
虽然平常祖龄也会戴眼镜,但是已经有好几天没戴了,突然戴上,也很快地就引起了白今的注意。
祖龄翻身,轻快地上了竹筏。
白今忍不住问:“你前几天…是不是没戴眼镜?”
祖龄点头回答道:“没有。”
“怎么今天突然又给戴上了?”
祖龄扶了扶从鼻梁上滑下的眼镜,无奈道:“天帝命令的。”
白今哦了一声,心疼地看着祖龄,“非得让一眼睛压根没问题的人天天把眼镜戴上,这天帝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务勤闻言,问道:“祖龄她不近视啊?”
白今点头,“也不远视。”
祖龄补充说道:“还不散光。”
务勤撇嘴,低声嘟哝了一句:“那这天帝确实是有些什么大病了吧。”
第20章 NO.20
务勤说完,感觉身后海水又有了变化。于是她转过头去,看了看海面。
鲸鱼在海浪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三角形。
务勤心里直打鼓。
难不成是…?
“鲨……鲨鱼?”Audrey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着那点越靠越近的黑色三角形问道。
白今觉得奇怪,明明刚刚祖龄才去找了何随,何随怎么着也不该这么短的时间就又来作妖吧?
白今朝着祖龄努努嘴,“你跟何随谈崩了?”
“没谈崩。”
“那他怎么还…”
祖龄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我打了他一顿。”
白今默默地闭了嘴。
原来谈都没谈,直接动用的武力。
那他不来报复才怪。
祖龄皱眉看了那个飞速朝着她们挪动过来的三角形,也是莫名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