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勤看他似乎转身去了隔壁房间,等到门关闭时才敢放低了声音对祖龄问道:“你们天界派来的?”
祖龄不满地瞥了她一眼,“怎么遇上什么事都往天界身上推?”
“肯定是你们的。”务勤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这家伙已经死了,压根不是活人。”
“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穿好衣服在椅子上坐着,看他进来以为又是个遇难者,还担心地探了他的额头,根本没有温度。”
“万一是冷的呢?”
“可是我也探过他的鼻息,真的是没有呼吸。”
祖龄哦了一声,“那可能就是吧,我只负责监督,不负责分配任务。”
务勤撇了撇嘴,心里想到:那您好像也没啥用处呗。
祖龄想起了男人刚刚说的那句话,问道:“他说热带雨林禁止伐木是什么意思?”
务勤被她这么一问,火气也直往脑门处涌。
“有病呗,让我们植树,给我们树苗,这下可倒好,那个护林员就揪着我不放,硬说我在热带雨林里伐木了。”
“护林员?”
“昂。”务勤偷偷用食指指着正对着她们的墙,“隔壁房抽屉里有张工作牌,牌上这么写的。”
“所以你就躲在了这?”
“是啊。”
祖龄微挑眉尖,“那我凭什么也躲着?我又没参加植树,更没伐木。”
务勤噎了噎,回答说:“那你出去呗,又没人抱住你的腿不让你走。”
她本来也只是说着玩的,哪成想祖龄就真的往床板边沿的地方挪了挪,似乎是立马就要出去。
“别。”
务勤赶紧拉住祖龄的胳膊,“我留你,我抱着大腿留你。”
“留下无效。”
“你出去不就暴露我的藏身之处了?”务勤的手上力度加得大了些,“总之就是不让走。”
祖龄被她拽着动不了,只好妥协。
祖龄想起了她们的任务,于是问道:“那树苗呢?”
务勤面露难色地回答:“被这个护林员扣留了呗。他把我的树苗全藏他那屋去了。”
务勤猛地想起那个包袱里还有祖龄的伞,于是补充说道:“还有你的伞。”
祖龄无语地看着务勤。
行呗,这下她也不得不参与了。
“那你打算一直在这躲着?”
务勤无奈地回答:“我刚刚勘察过了,其余的房间没有可以藏人的地儿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从隔壁屋出来,又进了卧室在床上躺下。
床板咯吱一声,让务勤担心这床板会不会因承受不住而给塌了。
既然男人在这个房间来了,那么说明隔壁是空了撒?
务勤不敢出声,只指了指门,意思是正巧趁着男人睡觉进隔壁屋把树苗偷了好溜。
祖龄不情不愿地点头。
本来是她们的任务,这下倒好,把她也给牵扯进来了。
务勤支着胳膊,稍微抬起了点身,然后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身子。
祖龄刚刚本就已经挪到了床边沿处,所以她很快就从床板下挪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
务勤也成功从床板下逃脱。
她跟在祖龄身后一拐一拐地走,但是因为脚本来就崴了,加之刚刚趴那么久,现在脚有些麻木了。
务勤轻轻甩了甩脚踝,心想也许活动两下就好了。
结果甩到了门上。
当的一声。
务勤有苦说不出啊。
祖龄更是被她惊了一跳,转头来皱眉看她。
床板又是咯吱一声,男人打了鸡血一样地从床上坐起,扭了扭脖子,才把脑袋偏向她们这里。
祖龄心里暗叫不好,连忙拉了务勤往旁边的屋奔。
幸亏那男人反应有些延迟,这才给足了她们时机藏进这个被务勤认为是储物间的房间。
祖龄用后背抵住门,赶紧呵斥务勤说:“赶紧去找你的包袱!”
务勤哦了好几声,才一瘸一拐地绕过刚刚被撞的柜子,跳到了长木柜前,翻找着抽屉里的物品。
这时男人已经在狠狠地撞击着门了。
祖龄斜着身子,双手撑住门,尽力地抵御着男人猛烈的撞击。
你蠢吗?!”祖龄一边咬牙抵着门一边骂务勤,“你的包袱抽屉怎么可能塞得下?”
务勤这才反应过来。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这情形弄得有些糊涂了。
务勤赶紧蹲下身,看看木柜下面有没有东西。
可是结果令她失望,没有。
她仰起脑袋,在昏暗的光线中,终于看到了几个重叠的大箱子最上方的白色的、被包着还打了结的东西。
但是高度估摸着得有个二米五高了。
她跳不到这么高,且说她腿脚正常时都没法跳到这个高度,更不用提她现在还是伤残人士,想直接跳起来拿这个包袱简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