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珏敏感地发现这一次青年有些不对。
君明越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男人,眼里划过深思。
在秦舒珏越来越紧张的视线下,他摇摇头,“没什么。”
刚才他突然看到秦舒珏身上冒出无数金色丝线,紧紧地缠绕着他。
他在这些丝线上发现了世界的气息。
这一刻,君明越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它在看着他们。
这个世界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名为书的梦,它将自己囿于梦里,不愿跳出这座充满腐败的樊笼。
君明越不知道它要做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待在秦舒珏身边,不让他一同沉沦在这虚幻的梦里。
只是一个发布会的时间,金线又壮大了几分,甚至连颜色都从神圣的金色往金红相间的颜色转变。
君明越按捺住手下的动作,他要看看它们到底想做什么。
“小越越,你这手腕怎么回事?”
门外,几个人离开之前,陆白突然问了一句。
君明越抬起手,发现是前天秦舒珏绑他的时用力过重,在他手腕留下的红痕还没消散。
秦舒珏看到,立刻抓起他的手腕,眼里满是心疼,“你怎么不说?”
“没事,不小心弄到了。”
君明越收回手,他这句话是对陆白他们说的。
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和秦舒珏之间的纠葛。
秦舒珏心知肚明,他声音带着愧疚的说,“我带你回去上药。”
君明越点头,与他们打个招呼就坐上车离开了。
宁飞航看着两个人相携而行的背影,眉头皱的特别紧。
他是学医的,一眼就看出来君明越那是被人绑的。
至于谁能绑他——
除了秦舒珏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陆二白曾经说过君明越的武力值比秦舒珏还高,他不可能被不认识的人不动声色地被绑走。
而且要真是被绑走,他那秦祖宗早就大张旗鼓找人了。
所以这个人一定是秦舒珏,还是在君明越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绑的!
宁飞航很不理解他们谈个恋爱为什么这么刺激。
他怅然地叹了口气,转身正好对上骆琛的视线。
在看到那双眼里面的异色时,宁飞航问:“你也发现了?”
骆琛:“嗯,希望秦哥不要太过分。”
“小明越那么宠他,应该没事。”宁飞航笑了一声,在心里默默吐槽。
君明越都愿意被绑了,他们掺和也没用啊!
陆白从两人中间冒出脑袋,他摇头晃脑问一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陆二白,说你二你是真的二!”
“滚蛋,我心里清楚着呢!”陆白踹了宁飞航一脚,“你看秦哥心疼那样还不懂?我这波可是在大气层!”
“好家伙,论段位还是你高啊!”宁飞航比了个大拇指。
……
君明越坐在副驾的位置,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的秦舒珏身上的金红色丝线。
线的颜色一直在变,直到从金色彻底转化为鲜艳的红色,又眨眼变成黑褐的暗红。
转变完成的刹那,本是阳光明媚的天,突然间翻滚起浓浓的乌云,遮住一切色彩。
云层黑沉厚重,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呼啸的风发出呼呼的声响,路上的车不知不觉也少了很多,豆大的雨滴啪啪地打在车窗上,又伴着雨刮器的滑动落了下去。
一切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君明越坐直了身子,心道一声,来了!
他们像是开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段,整条路只有寥寥几辆车,还有道路两旁被风吹得摇晃的树木和被人为拉扯的电线。
不知道哪里来的黄白色纸张顺着雨和风从天上飘落在地面。
有一些甚至挡住了车窗,盖住前面的视野。
秦舒珏心中危机感渐深,手下却依然沉稳地开着车子。
轮胎踩在地面,溅起大片水滴。
他从后视镜看到几辆黑色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们后面。
秦舒珏看清车的样子,瞳孔一缩,他对君明越喊道:“趴下!”
他疯狂转动方向盘,车子以不规则的形式开着,后面的彭彭声不绝于耳。
秦舒珏心里清楚,那些人是来杀他的!
自从他和君明越认识后,曾经的那些人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他过了太久的安稳日子,差点忘了自己身边的危险。
君明越没动,他紧紧抓着车内固定的把手,盯着前方的路,眼神凛冽,琥珀色的瞳孔偶尔闪过一丝红色。
他的声音很沉稳,仿若对一切攻击视而不见,对秦舒珏说:“一会儿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不要想。”
秦舒珏嘴唇紧抿着,专注地开着车,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