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岗愤恨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杀了我,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
秦时岳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迹,“放不放过我,不好说,但那个时候,你肯定已经死了,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柳岗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快死了!
这个秦时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要什么。”柳岗咬着牙问。
秦时岳直起身,“告诉陆阳,和你们手下的人,离我身边的人远点,别妨碍我。”
“如果你做得好,我说不定,还有生意可以跟你做。”
柳岗忍着剧烈的疼痛不屑冷笑,“你?你能有什么生意?”
“你不做可以,那我就去跟松林府的万掌柜聊聊。”秦时岳轻轻一笑,“还能跟王公子聊聊……”
“好了!你知道,家里的生意,我不怎么能插上手。”柳岗再次服软。
在三里河,他可以横行霸道,但是到了更往北的松林府,那可是出过几个状元和高官的大府镇,不是三里河能比的。
若是被万掌柜知道他卖假货,还有王公子,那他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秦时岳拉开门,让门房送盆水进来,而后洗干净手,“我知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胁迫你做什么,你做不到的事情。”
“天亮之后我会把东西卖到你家铺子里,知道该怎么做吗。”
柳岗表情阴晴不定,秦时岳偏眸看他,眼里淬着冷厉的光,“不愿意?”
“那你可以再试试,看你和陆阳,能不能伤到我分毫。”
床上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叫,像是害怕似的被子往下掉了掉,秦时岳的眼神没有偏移。
“我知道了,但是秦时岳,我警告你,你……”
柳岗话没说完,秦时岳就打断他,“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听你的警告,我想,你也没多少时间了。”
男人洗干净手,指尖在月光下滴落水珠,“别轻易把匕首拔出来,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走了……”
秦时岳走出房间,迅速离开,柳岗撑不住大口喘息起来,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喊门房去请大夫,又给了身边女人一巴掌,“贱皮子,穿上衣服滚出去!”
客栈里,大奔正搂着一条狼腿靠在桌子边打瞌睡,秦时岳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醒醒……”
大奔一个激灵坐起身,揉了揉眼,“哎谁……哥啊,你,你回来啦。”
秦时岳看了屋里两人一眼,嫌恶地皱皱眉,“来说说你的事儿吧。”
大奔乖乖地站起来,有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那什么,哥,我跟你是真的无仇无怨,但我跟着柳岗,我要是不报信儿,他肯定得收拾我。”
“所以,所以我就……”
秦时岳脱了衣服,垂眸看自己腰腹上的伤口。
这里伤得最严重,稍微动一动就会再次撕裂伤口。
“妈呀,哥,你,你快上药吧。”大奔看得心惊肉跳的。
秦时岳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咬紧牙关,拆开已经被血渗透的纱布。
大奔倒吸口气,“要不,还是去医馆吧?”
他可真见不得这场面,看着都疼得厉害。
秦时岳没力气理会他,习惯性地往怀里掏药包,又想起自己带的那些药已经用完了。
那不是一般止血的药,用起来能快速止血但是副作用极大,非常疼。
是他自己随便弄的药粉,一般药馆里估计不会轻易卖,只是寻常的药,恢复得慢,回到家里,很难解释。
秦时岳吸口气,把大夫开的药重新上了一下,“不用,现在是说你的事。”
大奔咳了声,“我,我……”
“如今柳岗那你也回不去了,你不跟着我,说不定柳岗就会怀疑你报假信。”秦时岳表情淡淡。
大奔赶紧噗通跪下,“哥,哥我真的就是替人干事,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真犯不着害你,你,你可别伤害我啊求求你了!”
秦时岳他早就听说过,柳岗有一次毁了人家一个地下赌场,就全靠秦时岳拿人命为赌赢遍四方。
这人太狠了,跟不要命似的。
秦时岳本来也没想处置大奔,只不过是需要一点警告。
“那就要看你表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秦时岳包扎好伤口,“你过来,我有几件事要你做。”
大奔小心地凑近,“好……”
天亮之后,三里河逐渐苏醒,贩夫走卒开始活动,各种店铺接连开张。
秦时岳喊醒大奔,叫水来洗漱,“该干活了,下午就回去。”
大奔迷迷糊糊醒来,擦了把口水,“这么早啊……”
秦时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皱眉。
脸色很差,看着就不对。
两人带着东西出门,大奔把野狼送去柳岗家的药铺。
这玩意主要是药用价值比较大,肉质粗,且这一只皮毛杂乱,不是很有精神,吃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