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抓我,别抓我和哥哥……”
姜清庭鼻尖一酸,皱紧了眉头几乎想要落泪。
秦孤鸿试图靠近姜妧,也被小姑娘躲开了,忧心忡忡地收回手,压低了声音询问,“为何我也不能?”
“不知道,妧妧的病,看过很多大夫,都解释不清。”姜清庭按了按眉心,“我们先出去吧。”
“咱们人越多,她越害怕。”
眼下只能这样。
家里人慢慢离开,秦孤鸿站在门口的位置,一转眼就可以看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秦时岳不自觉地严肃了神色。
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秦孤鸿跟他解释了一下,姜清庭在院子里来回转了几圈,“我猜,可能是因为再次看到,所以这次就更严重了些。”
“要不请个大夫来,但祁门县,没有靠谱的大夫吧?”
他知道村子里有个赤脚大夫,头疼脑热的能看,这种病,定是看不了的。
青年说完,又苦笑着摇摇头,“其实看了也没用,曾经我们带着妧妧遍寻天下名医,都没有效果,是我着急了。”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呢,不过,祁门县确实没有,三里河的大夫能请来吗?”黎玉婉问秦时岳。
秦时岳已经在想三里河有无可靠的医者,“能请来,但是三里河也没什么好大夫。”
“不必麻烦,钱要花在刀刃上,这点钱若是给妧妧看病,那真是水一样就没有了。”姜清庭深吸口气,眸光清明。
就算请了大夫又怎么样,吃不起药,也治不好她。
虞氏还有些犹豫,秦时岳却开了口,“不错,他说得对。”
家里人都看过去,秦孤鸿微蹙蹙眉。
秦时岳面色淡淡,眼神飞快地扫了眼屋内,而后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既然这房子阴邪古怪,那就不住。”
“我带回来可以盖房的银两,是去祁门县买栋院落,还是在村子里寻一处地方盖屋,都行。”
黎玉婉下意识地心惊,“时岳,你……”
她想问他是不是又去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
秦时岳知道母亲担心的是什么,没有过多解释,把荷包放进黎玉婉手心,“是可以放心用的钱。”
“和那些人无关,母亲不必烦忧,里边有三十二两并七钱,拿去用吧,我去烧水洗个澡。”
风尘仆仆,他也累了。
这些银两,就是当日他从三里河郊外树林里挖出的东西当掉后的钱。
至于那些东西,是柳岗的一个跟班,趁柳岗醉酒的时候偷的,后被他发现。
那跟班本就是个孬种怂货,跟着柳岗混了这么些年,柳岗醉酒才跟偷点散碎银两,当个偷儿都当不好。
秦时岳发现他之后,吓得跪地求饶,又要将那些东西给他。
当时的秦时岳笑话他是个胆小废物。现在,却要靠着这些东西来补贴家里。
那跟班自己吓破了胆,一直不敢把东西拿出去卖掉或者花用,后来因为柳岗跟人打斗,打死了人,就把他推出去挡灾了。
回来之前,秦时岳找过那跟班,叫他从此离开柳岗,带着他去了更远的一个城镇,帮他找了个学徒的活计。
那些东西,他本来是想私自吞了的,后来又看那跟班可怜,想分他一点。
跟班压根不敢要,生怕招来柳岗,于是秦时岳就全都拿走,找人处理了。
虽然不是他的东西,但他拿得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还是家里急需钱的时候。
既然跟班不敢拿,他又救他一命,那拿走了,也没什么不行吧。
秦时岳拿了钱就匆匆回家,几乎不停歇,确实累了。
黎玉婉拿着这钱,心里仍有不安。
姜清庭站在门口,提着心弦看向姜妧。
小姑娘抱着膝盖坐着,情绪已经平静,只是看着仍旧呆呆木木的。
姜清庭凝望着妹妹,姜清平扒在门边,心疼得很,“怎么办……”
“先这样吧,只要妧妧不往外跑,愿意待在家里就好。”姜清庭心下沉沉。
姜妧最后自己累了,靠在墙角睡过去,姜清庭和姜清平这才敢进来守着她。
秦铭秦墓也不想让自家妻子住那厢房,让她们在堂屋睡的。
第二天一早,家里人就开始商议院子的事儿。
“家里的银子可以全拿去盖房,吃穿上卖沙果完全可以,我想的是,直接去镇上买一户。”秦墓最先发话。
姜清庭也比较倾向于去祁门县,远离村里人。
“可是,采沙果一来一回,就不方便了?难道说要全靠平郎卖吃食吗?会不会压力太大。”虞氏问。
秦孤鸿忽然开口,“我知道一处地方,算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