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冒犯的话,如果是别人,早就该一拳打过来了,真没别的意思,实在是我的旧情人太性感,我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他穿梭在人群里,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追随,生性冷淡似的,又格外引诱人的画面,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和他太匹配了,我愿意花个几万块钱砸在他身上,跟他翻云覆雨一场。
这种男性荷尔蒙的冲击,在近距离的接触中更容易爆破。
杨骁手搭在沙发上,细长的手指敲了两下烟杆,弹落的烟灰飘散在沙发的边角,他手指上装饰性的黑色指环和我的不同,那仅是让他看起来更具有风雅味道的饰品。
杨骁纵容地说:“我的生意可好着呢,开一炮吗?”
我真心地追问:“那怕是价格不菲吧?”
杨骁说:“我给你友情价七折。”
我说:“可以考虑考虑。”
我们没有一句正形的话,打了几个来回,口头之风不经折腾,只见我们二人说的再凶,行动上却都无动于衷,杨骁抬起手,往嘴里送了一口烟,问我:“男人女人?”
我们默契还真是接的上,不用问,我都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说:“你嫂子会是男人?”
“说不定啊。”杨骁道,随后他又补充了句,“这就麻烦了。”
“麻烦?”我没明白。
杨骁叹了口气,弯腰过来,把烟灰弹进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那烟灰缸离我很近,而我很没眼色劲,不曾伸手帮他的忙,他似乎并不介意,只是他借着弹烟灰的空隙,靠向我更近,他嗓音条件优秀,暗哑和这气氛相称着,“女人难搞一点,她们太有良心,可能得稍稍费一点功夫。”
我们的目光交集在一起,燃起的火花只差一点助攻,就能发生一场血腥的命案。
“男人就好搞?”我发自真心地提问。
杨骁乐于解答:“男人,打几顿不就乖了?”
真是没变啊,一向崇尚暴力的少年,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增长而变得平和,现在我就很后悔,我实在太想看顾铭和杨骁打架的场面了,我那时候真是不懂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打起来了,我就难下功夫了。
嗐,我总是毁了这么多的名场面。
我恍然醒悟,这就是赵寅看到的,那个想要打他的杨骁,他的脸色的确很好地暴露了他的心情,我喜欢他的坦白,我喜欢这份暴力,在现在看来,那不失为一种有用的处事方法。
你瞧,他提的这几种结果里,哪一个不是有用的呢?
对付谁都好使,别说我女朋友了,就是我,钱和拳头总有一项能让我臣服的,我这个泥泞里的蝼蚁,可没有顶尖高尚的抱负和人格,我太吃世俗的威胁了。
让我想起以前谈过的一个客户,她就是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还要陪笑着,掏钱去讨她的欢心。
因为我们老板说啊,我只要能谈下来,他就对我这一耳光给予补偿,那真是比他说任何废话都有用,钱和拳头总有一项说服得了汹涌的自尊。
你习惯了就好了。
妄图跟世界上的不公作对,那你就是在挑战整个世界的权威。
“真可怜,”我摇了摇头,自我感慨道:“我女朋友真可怜,她要接受人性的挑战了。”
要先挣扎几轮,再为难一般,像是受害者一样退出我的生活,那就是我的小女朋友要面对的事情,可怜,可怜呀。
我提出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提议,说道:“不如我们商量商量吧,你倒不如把要用在你嫂子身上的手段用给我,她还有点良心,你恐怕赔得多,我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拳头够硬,舍得砸钱,我分分钟就服软给你看,不好吗?”
我们一句有关正事的话都没聊,所以说我不想来这一趟啊,赵寅派错了人,让我来不是无功而返,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折腾啊,你说要是别人,这问题早该解决了,就算没有,也该有个准话了。
而我来实行,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不是浪费双方的时间吗?
下一次可不帮赵寅了,上我黑名单躺着去吧,坑人的主管。
“好,可你不值钱。”杨骁伤人地说,可真是没良心啊,这么说我。
我小小地难过了一会。
没多时,我的手机响了,打破了这个沉默许久的氛围,我的少爷找上门来了。
顾铭不知道我今天的安排,说去找我没找到,他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还去了我的公司,我问他干什么,他说见面再说,可我现在实在不方便。
顾铭问我有什么不方便的,问我在哪,我没有瞒着他,望着对面的杨骁,解释道:“见见你爸的好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