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门却被敲响了。
温知栩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我知道我是喝醉了,有些记忆断了片。
我问她:“杨骁呢?”
温知栩看着我,不说话。
“他是不是不在?”我又问。
小姑娘点了点头,眼神很是迷离,藏着心事一般,除了对我的担心,还有其他的东西,可我无法解读。
从床上起来后,我把那碗汤给喝了。
温知栩最近都在杨骁的家里,我问她是不是挺好的,她只点头。
我也就放心了。
没在家里待太久,酒吧里的人给我来了电话,我也就不去追究杨骁哪儿去了,我最近醒来第一眼总是看到他,今天没碰见,可我也没多想,穿上衣服,去了酒吧。
事无大小巨细,每个人有点问题都要来找我,例如周凯要招的人来了,怎么安排,谁带,排班还是怎样,全来问我,周凯一概不问。
我问他们周凯在哪,他们说没来。
我看着几个新人,安排他们试岗,告诉他们三天为期,行不行只在这三天里定夺。
这大半天里,我就在这儿处理一些杂事,意识到这样肯定不行,我得把工作分配好,找一个专门负责的人来管理琐事。
我问顾铭那儿有没有能用的,不需要培训,直接能上岗的,他人脉广,下午就把人送来了。
周五晚上,人流量比以往大了许多。
但是人流量大,就意味着有事情要发生。
我知道迟早要碰见事儿的,没想到会这么快,那是一群初中的小朋友,有的校服还没脱,就一个个提着烟,站在过道里,围在一起说话,活像流氓地痞的聚会。
我注意到了,酒吧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我坐在吧台的高背椅上,酒保在我对面,顺着我的视线一起看向那张扬的初中生。
“这群孩子是要干什么?”酒保心里有底,问出来只是求个准确。
“还能干什么?”我转回来,不再看了,“给我拿个笔和本子。”
酒保从柜子里翻出来没有使用过的纸笔,“只有便签,本子好像没有。”
“够了。”我接过来。
他问:“做什么?”
我说:“马上能用到。”
说完,我招呼管理的人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他拿走我的纸笔,点了点头,这就向一边走去了。
“不警告一下吗?”酒保抬抬下巴,“好像要出事。”
能不出事吗?
只见酒吧里又出现了另一批人,他们没穿校服,不知道是不是学生,年纪看着也不大,两边旗鼓相当,这种场面我比别人见得多了,我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其中一个男生冲上前去,言语摩擦后,他们蠢蠢欲动,随着两个男生的争执,变成了群殴事件,酒吧的一侧过道里,顿时响起了砸椅子和酒瓶的爆裂声。
一些顾客都向后退,担惊受怕地看着过道里打起来的一群人。
即使是成年人,也是害怕打架的,从某一种角度来说,未成年比成年人更危险,他们在年龄上接近成人,他们的心智却远远没有成熟,他们会冲动,会克制不住,会不知轻重,导致惨案发生。
未成年打架斗殴的事件多如牛毛,造成的过失杀人也不是没有,所以,在成年人的眼里,虽然嘲讽他们幼稚,却又觉得他们可怕。
就是这样,大家迅速地远离,这般默契。
而我们酒吧的人也没有出手去管。
“快联系凯哥!”人群里有人吼了一声。
这就属于周凯管理的范围了,他不是爱处理这样的事情吗?只是等他大老远跑过来,人都该死光了。
我嘱咐道:“不用叫他。”
酒保在我旁边提醒:“行哥,小心出事。”
“没事,等他们打完。”我说。
为什么我能这么心大?我不害怕惨案发生?那势必会给酒吧带来一些波动,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危险。
他们的手里没有危险物品。
我记得杨骁说过,如果双方肉搏,打到两方精疲力尽都还能留一口气,但是,如果一方有武器,你必须远离,只能远离。
在打架的时候,人的理智会被冲动压制,浑身的热血和愤怒会让你只想搞死对方,无论手段,当你打不过某人时,刀子就会无眼了。
所以打架最好别带武器,这也是为你自己考虑。
可是,小孩子,总有不甘心,总会被冲动支配的。人群里的某一男生,眼看着自己陷入劣势,他左右看了一眼,盯住了桌子上的酒瓶,这就操在手里,准备朝一人头上挥去。
这算是危险时刻了。
我在除了打架的摩擦声里,用刺耳尖锐的口哨声叫停了他们的表演,当然,血液翻滚的少年们不会听我的劝,我只是又喊了一句,“校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