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喜欢我了+番外(177)

我能不能放心,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吗?

童妗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执意要去气死我妈了。

等我再回病房,人已经醒了。

我妈看见我就要坐起来,激动不已,我则慢吞吞地走过去,也不着急,去把她扶起来。

“什么时候来的?”她声音虚弱无力,看来真的快死了。

“刚来。”我随口说。

我妈看起来很是疲惫,有气无力感,眼睛也不似之前清明了,跟温知栩见过面后,两个人的影响都不小。

“感觉怎么样?”我多此一举地问。

我妈扯唇笑笑,并不为自己的病情忧心,“挺好,刚梦见你爸了,要来拉我走。”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我妈察觉到了我的安静,转过头看过来,伸出手,我明白她的意思,把手递给她,她用挂着点滴的手轻轻抓住我,看着我的眼睛,不再有之前的轻松,也不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了,说道:“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外面走廊里的脚步声,每一步我都能听清。

心安静的时候,什么也逃不过去。

室内,太阳光照射的一切发白,让一切了无生气,充满了对生死氛围的渲染,也让声音变得格外娇贵。

我沉默一会,说道:“那你到下面,也替我带句话,告诉他我也很抱歉,不小心弄死了他。”

我妈的手心一凉。

只要她提起这事来,就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平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句话,是嫌还不够恶心吗?

我妈抽回了手,凝视着床铺。

人之将死,泪腺是不是发达一点?什么事都能感伤?她哭了,在我跟前。

而我已经冷漠到,无法再对她的眼泪抱以同情,理解。

我身边的女人总是在哭。

我妈在哭,我妹妹在哭,就连我们家对门那个常年被家暴的邻居也整天在哭,我反而因为在她的哭泣声中长大,越来越对眼泪无感,甚至我自己都失去了掉眼泪的能力。

我好像十多年没流过眼泪了,记不清楚更细致的年份,总之,我的印象里,我都忘记了哭是什么感觉,怎么样才能哭,因为什么才会哭。

我允许她默默地掉了一会眼泪,不用说什么,她也就好了,哭了一会又说累了,我打算离开,这一趟来得不值,但也挺值的。

不值是因为,她跟我提我爸的事,早知我就不来了,值是因为,她没有说太多废话,问东问西。

很复杂,这一趟没意义,我不是来看她哭的。

关上门,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我哪儿也没去。

医院里能听到最虔诚的祷告,的确如此,多少人出了病房,额头抵着墙面,做出祈拜的手势,希望上帝饶亲人一命。

我看着众人来来往往,我在想,生死也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人脆弱到我妈那样苍白无力,说没就没,人也能强悍到历经是非,从血地里走出来,还能安然无恙。

命值几个钱啊,到底。

为什么活着,意义在哪。

世纪难题,无人可以解答,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答案各不相同,对生死的惋惜感慨也无法共通。

从病房里出来后,我的心里一阵烦躁。

杨骁的这通电话救了我,让不知此时该去哪的我有个落脚点。

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医院,没跟他闲谈,就让他开车来接我,也不管他在做什么。

对于我这请求,他也愿意。

很快,他就到了我给他发的位置,在医院大门口接到了我。

我上车后,他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来的时候明明没有。

“不是我,我妈,”我没怎么跟他提过我的家人,实在拿不出手,没什么可聊的,也没有什么故事,跟他一样,我淡漠地说:“开车。”

我只想离开这个是非地,听别人的祷告也让我不舒服。

杨骁开了车,带我去他的公司,我还从没去过他工作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参观。

他们公司的合伙人都在,也就是那几个眼熟的面孔,见过的,之前还差点打起来的几个。

他们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这样也好,我也懒得应付,装客套。

杨骁一路带我进他的办公室,经常去老板办公室的我,不免要感慨一番,他这个地方选的很好,空间大,景色也不错,比我老板的小办公室要伸得开腿。

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黑色的皮质沙发触感柔软冰凉,我面前有个茶几,是休息时用来闲谈的,待客也不错。

杨骁往那茶几上放了一杯茶,他刚冲好的,摆在我面前,在我一侧的沙发上落座。

我好像是到了自己的家,架子摆得比谁都高,敞着腿坐着。

“我辞职了。”我把情况交代,这是前几天商定的事,今天我才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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