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爽地将酒杯砸回去,靠着桌子偏头看向另一边。
他又不真心想跟我和好,我也不想跟他多有牵扯,那就总得有个人来做坏人。
杨骁这场宴我懂了。
“不用去叫她,要开始了,你不对生日的主人公感兴趣吗?”杨骁放下酒杯,突然在场中拍了拍手,许多人看了过来,向中间聚集,跟我们公司开大会一样的场面,只是背景更加浪漫。
杨骁站在中间,组织了起来,“感谢各位的捧场,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不要求大家做什么,只耽误大家两分钟。”
杨骁没用话筒,声音照样能传到各个角落去,在场没人发出多余的声响,只有轻微的脚步声,杨骁继续说:“我跟我这位朋友纠缠了快十年,前前后后的恩怨攒了不少,十年前因为一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失去了联系,今年四月份重逢,我一直没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遇,缘分或许早就断了,之所以能够再碰面,总有人在背后苦苦维系这段孽缘。”
我看着杨骁,那深情款款般地演讲,让我明白了一切。今天这主人公,怎么在不知不觉间往我身上发展?哦,不对,正如杨骁所说,所有的巧遇和不谋而合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策划,十年前栽的是我,四月份的重逢栽的是我,今天也是我,果然,哪一次我都搞不过他。
我竟然又入了他的套。
不过反抗,不如坦诚接受来的美妙,我凝视着杨骁,背景成了虚像,其他人也成了陪衬,闪闪发光的只有他一个人,真美好。
他爽朗而大方的声线依然在回荡,勾勒着这个生日宴最美妙的一笔,“对,那个人是我,我又没经过他的同意闯进他的世界了。”
他看向我,而我正在望着他,视线交杂。
他的朋友们都是知情人,我突然明白了郑岱的和好示意,大概是知道,杨骁又要跪在我西装裤下了,闹翻不如和好。
“很抱歉,欺骗了大家,今天借着生日的幌子,目的却不在此,他的生日是4月18号,现在已经七月末了,”杨骁摊摊手,很是遗憾,对没有赶上我的生日,“今天撺这么大一个局,是我想在这个场合里,向他表明我的心意,十年了,我依然爱他。”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这就拍手叫好了起来,更为夸张的潸然落泪,不得不说,杨骁的声音太有穿透力,直抵人心,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虚情假意,搞的我一瞬间竟然有丝感动。
我环起了双手,见他朝我走过来。
他一步一步踏在我的心尖上,以成熟,以稳重,以真情,以绝对。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具有分辨力,和当年在我耳边的声线一模一样。
听起来恍若隔世。
“温知行,十年前我喜欢你,十年后我依然喜欢你,”他在我面前低声说:“当年你在人前宣布,今天换我。”
我眯着眼睛,“你来真的了?”
他说了多少次了,我偏偏就是要怀疑,看着他的脸,笑了一声,靠着身后的长桌,我感觉到了闪光灯,不足为奇,这么大的场面。
我拍拍脑袋,愁容满面,“真是头疼,万万没想到你跟我玩这么深情的东西。”
我直起身,将手抵着杨骁的胸膛,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线,说道:“可是……你不是让我来砸场子的吗?”
他的眸子讳莫如深。
我喜不自胜,拍了拍他的胸膛,掠过他走了出去,对嘈杂的人群抬了抬手,示意安静:“稍安勿躁,谢谢大家。”
杨骁转过身,学着我的样子,靠在了长桌上,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从来不让人失望。
“刚刚这位帅哥跟大家说了个笑话,请别介意,他还小,不懂,我上来是要说什么呢,澄清两件事,第一,十年前我们是朋友,今天只是炮友,没错,滚了个床单的那种,他总是将情_欲当成爱意,我很头疼。”我扶了扶额头,“第二,我很正式地回应他的表白,有人在拍是吗?那更好了,杨骁,我这位十年前的好朋友,我没想过十年后的今天你还会喜欢我,但是你得知道,做炮友可以,做恋人不行,为什么?因为我的人生规划里早就把你划了出去,而且我对你……”
我耸了耸肩,很无辜地说:“没有做_爱以外的兴趣。”
围观群众的脸很好看,像一部精彩的大片,群演是那么的夺目,让我一时间注意不到关键人物的脸。
说是来砸场子的,那就别分谁的场子,主角是不知名的大美女寿星,砸,主角是我,也砸。
不然,我来这里有什么意义?
他请我来的,我答应他的,我们谁都没有反悔。
看,成效非常显著,已经有人变脸了,观众还是杨骁的朋友?亦或者,包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