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养家记(41)

可陈念莞如今手头上没那么多银子,先前花剩下只有五两,最近因为天气冷将下来,食客喜欢吃热食,所以鱼腐没有先前那么好卖了,总共挣得七两左右,加起来才合共十二两。

根本拿不出十五两的转让费。

陈念莞想了想,道,“阿娘你去问问,要他确实急着走,又想转让那摊位的话,估计不用十五两也能谈下来。”

本来那摊位就是先到先得,不属于任何人的,转让费是因为固定摊主做得久,约定俗成下一任摊主要给。

当天柳氏就去找跟摊主讨价还加后,最后以十二两银子买下了那摊位的使用权,这下陈念莞手头上是一个铜钱都没了,只能寄希望于明日出摊开门红。

陈念莞去看了一下那位置,带出摊车也拼得下长方桌,旁边还有一棵老树恰好可以系毛驴停放驴车,简直是为她们量身订造的摊位。

只是每月月底得开始给县衙交一笔三两的摊位费。

可是,试吃撒暂已经证实河粉非常有市场,尤其是这深秋的天气,无论行商还是船客都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吃食,汤粉跟炒粉适合这个条件之余,还新鲜美味。

区区三两银子,不算事。

算过河粉盈利的柳氏母女信心十足。

如今眼见着天气冷了,她们不在庭院里的四方台吃饭,而是搬进堂屋。

开饭前,陈念莞去西厢看那张玉郎醒了没有。

张玉郎当然醒了,他连声致歉,感激陈念莞救了自己,待提及自己有没有别的落脚处时,张玉郎窘迫得一手捂着下半张脸涨得绯红。

陈念莞亲眼见他被人丢到大街上,又亲眼见他饿晕,自然知道他困顿潦倒,可她不是慈善家。

她们毕竟是母女仨过活的,自顾不暇,没有余力照顾一个外人。

柳氏的担忧也对,收留一个大男人,不管这男人再怎么好看,孤女寡母的跟他住一起,传出去难免引起误会,对她们仨的名声不好。

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们好心收留他,怎知他不是中山狼呢?

所以陈念莞直接道明,留宿一两日可以,两日后就必须离开。

张玉郎看陈念莞完全没有留人的意思,也没动怒,“不瞒陈姑娘,我来抚宁县,存了两层意思,一是来找周伯父,二来,也是听说明海大师就在城外的大风寺。眼下周伯父既然不待见我,那我明日便去投靠明海大师。”

这人的消息看来滞后了,连明海大师离开了抚宁县也不知道。

果然,她把这消息告诉张玉郎后,他怔了许久,才道:“那,那我要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居然问出这等话来,她怎么知道他要怎么办?

“陈姑娘,我眼下身无分文,实在没有别的去处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收留我一段时日?”张玉郎看着陈念莞,苦笑,“等我找到出路,我会ᴶˢᴳᴮᴮ马上离开,不给你添麻烦。”

陈念莞很想说点什么硬气的话,可对着那张包扎着布带的俊脸,如受伤的小狼狗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再想到他先前的狼狈,恻隐之心占了上风。

啧,醒醒,颜狗是没有未来的呀!

但她到底什么都没说,略微挣扎了一下,将端来的晚饭留给张玉郎,默默离开。

回到堂屋,柳氏跟萱萱正等着她一起用饭。

“怎样?那位张郎君醒了?”

陈念莞点点头。

“好点了吧?既是饿着了,让他吃饱有力气,就别管了!”柳氏原本对陈念莞留下张玉郎就有微词,可人不带也带回来了,就只盼着他快快好起来,主动离开。

“放心吧,阿娘!他现在带伤,容他留几日,几日过后他就是不走,我也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的。”陈念莞让阿娘跟妹妹放心吃饭。

明日是开卖河粉的第一天,那才是她们的正事。

以前寅时起来杀鱼跺鱼蓉鸡蛋,现在是起来做河粉。

幸而买了驴子,河粉做起来比鱼腐简单,一大早起来洗漱之前就让毛驴先拉磨——河粉想要好吃必须在新鲜出炉后尽快吃完,不能过夜,放太长时间会影响口感。

柳氏是个能干的,如今已经将河粉的做法完全掌握了,在准备好出摊的火柴薪后,陈念莞很放心地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去做。

自己则负责熬上汤河粉的老火汤,然后准备配菜:切萝卜,煎蛋,准备姜葱蒜以及酸菜碎花生米等佐料,还有从厨房的油坛子里分了一罐猪油出来。

猪油是炒河粉要用的,用豆油太贵,所以炒河粉选择买猪板油回来炸出的猪油炒,这么一来解决油的问题,还能提供油渣子。

几日试吃带来市场的热情反响给撑大了陈念莞的野心,她打算今天先每种河粉都定额在五十份,定价最终按照撒暂试吃时食客们可接受的价位,降低到一份八文钱,然后减少几种配料降低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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