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也听说了,十四福晋长得跟天仙似的,见过她的人脚都迈不动,也难怪墨尔根代青宝贝成这样。
于是他们隔着大帐向明玉道谢,明玉回了一声,立刻有人酥了半边身子。
还好没见着人。
这要是当着墨尔根代青的面,对着福晋流口水喷鼻血,他们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两说。
蒙古包似的大帐里什么也没有,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可以随时折叠带走的行军床,床上铺着明玉熟悉的虎皮褥子,还有那卷半新不旧的棉被。
木质行军床还不如之前放她屋里的那张小榻大,明玉睡在上面倒还勉强,她也没客气,一直占着虎皮褥子,吃饭都没挪地方。
乌云在外面盯着,她不可能让多尔衮另外找间帐篷睡,既然要睡在一个帐篷里,她睡床的话,就只能委屈多尔衮睡地上了。
毕竟睡地上,他更有经验。
多尔衮早看出了明玉的小心思,故意在她身边坐下:“军营条件艰苦,今晚委屈你了。”
明玉往旁边挪了挪,与多尔衮拉开距离:“不委屈。只不过我身子弱,恐怕要睡在床上,还得委屈你在地上凑合一夜。”
多尔衮大咧咧岔开腿坐着,大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明玉的腿:“军营不比家里,快入冬了,地上睡不得人,晚上……挤一挤吧。”
明玉腿一抖,强忍着没往旁边挪,再挪就掉地上了:“这怎么能行?你……”这样做对得起白月光吗?
“怎么不行?你是我的福晋,难道不应该睡一起吗?”
多尔衮垂眼看着明玉:“大福晋派你过来,不就是让你和我一起睡吗?”
明玉:“……”
“怎么,你不愿意?”多尔衮咄咄逼人。
“谁说我不愿意?”
明玉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却嘴硬道:“科尔沁和大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从十岁就喜欢,一直喜欢到现在。我无时无刻不想得到你,可当我知道……”
明玉逼视着多尔衮的眼睛:“当我知道你心里有别的女人,我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说到底是多尔衮辜负了原主。
亲手杀了那个喜欢他那么多年,悉心照顾了他那么多年,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交给他的傻女人。
是他有眼无珠,最终选择了孝庄那个黑寡妇,将到手的江山拱手让人,死后被孝庄母子挖坟掘尸,挫骨扬灰。
“等你哪天喜欢上我,或者我哪天寂寞了,想找个男人消遣,我们再睡一起,不好吗?”体验过原主死前的绝望,明玉故意拿话刺多尔衮。
原主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明玉从来没指望多尔衮哪天能喜欢上她。
她也不会无聊到,找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睡觉排遣寂寞。
况且她现在很忙,没时间寂寞。
等有时间了,她早已暴富,手里有银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算要找人派遣寂寞,也轮不到多尔衮。
多尔衮坐了半晌,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女人不能住在军营,犯忌讳,我送你回去。”
来都来ᴶˢᴳᴮᴮ了,就这么回去,怎么跟大福晋交待?
再说她坐了一天的马车,骨头都快颠散了,就算他不喜欢她,也没必要故意折磨人吧。
“我累了!不想走!”明玉耍赖,坐着不动。
她不走,他还能叫人把她架出去不成?
多尔衮在大帐门口站定,很快折身回来,弯下腰,一手从明玉小腿下穿过,一手勾着她的背,将人打横抱起送进马车。
他自己则退出来,找魏循说了几句什么,魏循匆匆走了。
等乌云和娜塔上了车,三辆马车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护送的人从魏循变成了多尔衮,车后除了跟着来的随车侍卫,还有一队顶盔掼甲的骑兵。
跟来的时候一样,乌云和娜塔都在马车里伺候明玉,马车上路以后,娜塔松了口气:“还好没在军营过夜,奴才长这么大都没在地上睡过。”
明玉诧异:“没有床吗?”
娜塔摇头看向乌云。
乌云也没想到军营这么艰苦。
之前听说多尔衮常年住在军营,还以为两白旗的军营条件有多好。
回去她得提醒大福晋一句,军营真不是女人能住的,这要是住上一宿,不冻死都算命大。
明玉也不忍心让娜塔和乌云打地铺,回去就回去吧,大不了睡一夜马车。
可走到半夜,车里的火盆熄灭,温度降下来,明玉被冻醒了。
“格格,奴才好冷啊!”娜塔缩在棉被里瑟瑟发抖。
乌云没说冷,脸却被冻得乌青。
明玉身上不知何时盖了层厚厚的棉被,饶是这般,还是冻僵了手脚。
这样下去可不行,明玉撩开车帘喊多尔衮,多尔衮驱马过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白霜,厚绒斗篷上落了一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