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将纸卷紧紧攥在掌心:“没事儿,我晚饭吃多了,起来消消食。”
娜塔:???
不等娜塔再说什么,明玉匆匆走进内室,关好门把攥在掌心的纸卷拿到烛光下展开来看,只见上面有一行小字“王爷安好,已到盛京。”
心跳明显漏了一拍,明玉深深吸气,拿起纸条放在烛火上烧的时候,试了几次才点着,还差点烧到手指。
多尔衮果然没死,她就知道。
除了他自己作死自己,没人能杀得了他。
明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早已飞到盛京,现在要不是半夜,她恨不得立刻动身回去。
可能是月圆之夜人心容易悸动,翌日醒来,明玉便收起了立刻返回的心思。
她回去干嘛?
围观多尔衮称帝?替他操持选秀?替他打理六宫?替他挑选侍寝的妃子?听小三、小四、小五……小N生的孩子喊自己皇额娘?
光想想,就把明玉恶心坏了,连早饭都没吃,哪里有奶水喂孩子?
偏福临又是个挑食的,除了明玉的奶水,谁的奶水也不肯吃。
被奶娘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哭,明玉不抱他就哭个没完。
魏循劝明玉为了孩子也要吃一点,明玉恶心劲儿还没过,什么也吃不下,偷偷往茶盏里加了几滴灵泉水勉强喝了,这才催出奶水来把福临喂饱。
直到福临吃饱睡下,耳边清净了,魏循才走进来问明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明玉也没瞒他,将昨夜暗卫送来的消息全说了。魏循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说是好事,王爷回去了,他们也能回去了,一家团圆岂不好?
明玉盯着魏循的眼睛,没好气地说:“哪里好?”
魏循反问:“哪里不好?”
明玉发现魏循最近数银票数得目光越来越短浅,跟她越来越没有默契了,只得试着启发他:“你猜多尔衮回盛京第一件事做什么?”
这还用猜,魏循都不过脑子:“找你。”
岛国思维,明玉想吸氧:“先帝殡天,小皇帝年幼,多尔衮带兵回盛京……找我?”
魏循理所当然地“啊”了一声:“你把他儿子拐跑了,他不找你,找谁?”
小农意识,明玉掐人中:“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称帝?”
称帝?别说还真有可能。
魏循不知道多尔衮怎么一会儿死了,一会儿又没死,可他若没死,称帝是早晚的事。
魏循有点想不明白,多尔衮称帝怎么会把明玉气成这样,饭也不吃了,孩子也不喂了:“王爷称帝不好吗?王爷称帝,你就是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为所欲为。”
明玉强忍着才没把手里的茶盏扣魏循头上,谁稀罕做皇后,谁稀罕母仪天下!
“还为所欲为?”明玉重重搁下茶盏,“皇后出宫一趟都难,我以后还怎么谈生意?”
皇后抛头露面谈生意,还不得被御史弹劾死,还不得被文官的吐沫星子淹死!
魏循挑眉:“天下都是皇上的,皇后想要什么没有,还用谈生意?谁敢跟皇后谈生意?”
多尔衮可不是南边那些废物皇帝。
以多尔衮对明玉的宠爱,以后绝对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明玉第一次被魏循怼到没话说,只得摊牌:“那选秀呢?皇后是不是还得主持选秀?”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怎么就想到选秀上去了。
不过皇后享受了权利,自然也要尽义务,选秀是皇后分内,皇后不干谁干?
魏循满头雾水安慰明玉:“其实选秀也不需要皇后做什么,挂个名露个面就行,具体是由内务府操办的。”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明玉忍着手痒:“六宫是不是也归皇后管?那得操多少心?”
魏循一脸无语,您怕麻烦直说啊:“不是还有我吗?我跟你进宫,你懒得管什么都丢给我!我会啊!我不怕麻烦……哎?你好好说话,怎么还动手啊?别、别揪我头发,我最近忙到脱发,快秃了!心里不痛快你打我,别揪头发!”
心里不痛快?
魏循被揪掉了好几根秀发,才成功跳出男性思维,他觉得他顿悟了:“明玉,你不会吃醋了吧?王爷还没称帝,还没选秀,你这醋也吃得太早了!”
结果又被薅掉了好几根,听明玉怒吼:“我吃醋?我今天就给你剃发!”
魏循听到剃发两个字,跟踩了电门似的,站起来就往外跑,与正走进来的凤林大君撞了满怀,凤林大君抓住魏循:“怎么了这是?”怎么打起来了!
明玉还追在后面,魏循忙躲到凤林大君身后:“明玉要给我剃发!”
剃发真的太残忍了!凤林大君想象了一下魏循秃头的样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