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做不到!”纲吉搂紧树干带着哭腔喊,天知道他维持着一个姿势有多累,他以为他等来的最多是一顿骂,然后骂完之后他眨下眼,阿吽就来接他了。
“那你做了吗。”杀生丸问。
纲吉一噎,小声委屈的嘀咕:“可是我怕。”
“怕也要做。”杀生丸冷声道,他好像好脾气终于用光似的,声音这才冷了下来,不过鉴于他一贯的脾性,刚才这点好脾气才像被鬼见了似的。
自知没有办法的纲吉憋着气,犹犹豫豫的把脚抬了一厘米。
杀生丸看着他默默抬起了手,绿色的光点渐渐出现在他的指尖上。
纲吉:......
“对不起我错了!”
浑身毛都炸起的纲吉噌噌噌迅速的如同看见了饲养员开始分发香蕉的猴子。
树底下的人一愣一愣的看着他。
“这不是可以吗。”邪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阿纲哥你做到了啊!”玲欢呼着扑到了夏目背上。
嗯?
纲吉傻傻的看着树下,和之前不一样的高度差让他的大脑差点宕机。
他愣神的看了很久他呆了很久的原位,掀起的笑意一点一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我做到了......”他揉着模糊的双眼开始喃喃。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哇啊!”
刚才还欢呼的纲吉立刻变成了面无表情。
嗯,因为他掉下来了......
毫不意外。
失重感裹挟着他的心脏,不过纲吉少见的不觉得害怕,他的耳边在骤然爆发出的惊呼声中识别出了一声叹息。
下一秒,在坠落的视野猛然分崩离析,纲吉只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再眨眼时,他已然接近于站在地上。
之所以用接近这个词,因为纲吉还是悬空的。————他被人拎在了手里。
纲吉:......
他偷偷摸摸看了掌握着他命脉的杀生丸好几眼,这位爷才皱着眉把他放到了地上。
腿一软的纲吉十分丢脸的摊倒在了地上。
“我......讨厌爬树。”
他喘着气,喃喃的说。
......
“所以说还是掉下来了。”纲吉颔首。
“对啊。”邪见仰着头看着他:“这不是完美符合废柴的人设吗?”
纲吉:......
他无奈的正叹着气,被训练过的良好的听力让他捕捉到了靴子踩在草坪上簌簌的声响。
纲吉疑惑的向下望去,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是杀生丸。
纲吉眨了眨眼,这位西国的统领太过忙碌,在他在这里住下后也甚少见过面,他对于杀生丸的印象全部停留在周围人的话语中。
“......您忙完了吗?”
纲吉傻了吧唧憋出了一句话。
有风掀起杀生丸绘有红色六角梅和服的衣摆,他看着纲吉,轻声道:“下来吧。”
纲吉有些不自在,他抓了抓不羁的棕发,别扭的说:“有些困难。”
看着杀生丸突然动起来的袖袍,他连忙喊:“我知道的!怕也要做对吧!您别动手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的纲吉急忙动了起来,然后他脚一滑,在邪见“你们果然一样废柴!”的呐喊声里纲吉在腾空的瞬间扭转了姿势,他又把自己缠回了枝干上。
邪见在树下摸着额头不存在的汗长吁了口气。
纲吉紧搂着树枝,他怔怔的看着树下。
就在刚才,在失重感瞬间袭击他的瞬间,在他视野错乱的刹那间,在风扬起的树叶迷了他的眼时,纲吉恍惚中在树下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看到狱寺惊恐的大喊着十代目张开双臂就要冲过来,山本睁大了眼睛扔下了手中刚从训练场带出来的训练服,了平大哥大笑着喊不愧是沢田却吓到了他肩上的蓝波和一平,幸好两人被风太接了个满怀,他身边的三个女孩急的掉了手中的圣代,库洛姆甚至都掏出了三叉戟,纲吉还在远处教学楼的天台上看到了云雀前辈扬起的衣摆,红色的袖章在蓝色的天空下闪闪发亮着。
他看到了他的家庭教师,被他戏称为恶魔的婴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对着坠落的纲吉用帽檐挡住了眼睛,他说:你果然还差的远啊,蠢纲。
纲吉以为他会坠落在他们齐齐伸出的手中。
但是没有,就像这样美好的场景只存在他16岁以前的夏天,纲吉太久没见过这样的他们了,他也不再是会轻易从树上坠下的废柴了。
“......啊啊,吓死我了。”他长吁一口。
纲吉抬眼看着树下仰头看着他的主仆两,树影零碎的倒影就落在他们的瞳仁里,纲吉突然喊:“能否请你们一直看着我呢?”
“你又在胡说什么东西啊,这不是当然的事嘛!”邪见满脸的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