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江倾的位置在角落,他还一直低着头,在看前面讲过的内容。
上课铃响,教授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堂课是麻醉设备学,讲课的教授是个抱着保温杯的小老头,说起话来像是在背书,有些有气无力,课上到一半,学生就睡倒了一大片。
纪野白也快睡过去的时候,后门忽然悄悄的开了一条缝,一个男生从后门钻了进来,坐到了江倾后面。
他坐下后,就戳了戳江倾的背。
江倾踹了纪野白一脚,对方忽然惊醒,道:“怎么了?下课了吗?这题选C。”
没有人问你问题。
你这是学校的ptsd吧。
江倾摇头,示意他看身后。
纪野白转过去,问后面那人道:“你好,请问有事吗?”
“教授点名没?”那人问他。
纪野白道:“我哪知道,我差点睡着了。”
“问问你朋友,我看他一直在认真听课。”
“点名了吗?”纪野白转头问他。
“没有。”江倾说。
“没有。”纪野白转头重复道。
“好,谢了。”
“兄弟,”纪野白又道,“你常常坐这?”
“嗯。”
“那个,和你说件事呗。”
纪野白还没说是什么事,江倾就凑近他,低声警告道:“你最好是好好说。”
“嗯,”纪野白咳了一声,顿了半秒才道,“我朋友他……”
“怎么了?”身后那人又问。
“我朋友他脾气不好,只爱学习,从来不和陌生人说话,你以后当他不存在就行。”纪野白凑近那人,声音压低了些,“书呆子,你懂吧。”
江倾听得一清二楚,并对纪野白的编瞎话能力表示再次质疑。
曾经,纪野白还和别人说过他是哑巴,害他旁听的那半个月一句话都没说,还要时不时的被人投以怜爱目光。
不止是哑巴,甚至还有什么毛细血管接触过敏症。
真是离谱。
最后还是要被拆穿。
身后那人表示理解,没再继续多问什么。
江倾继续梳理知识点,把所有的知识点都分明归类的整理好,并不是所有的都需要融会贯通,只需要把涉及到的专业名词和一些基本的操作手续弄懂就行。
毕竟他只是去演电视剧,而不是去考研。
他看书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许多视线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他抬头看了眼,发现那些人的目光大部分停在的是他身后,只有小部分会好奇的看他。
江倾又低头,问纪野白:“后面那人很帅?”
纪野白回头看了一眼,道:“卧槽,还真是。”
“叫他走。”
“好。”
江倾想了想,又道:“算了,下节课我们换个位置。”
从某方面来说,班里有个惹人注目的人也不错。这样其他人的注意力就会停留在他的身上。
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江倾把睡倒在一旁的纪野白叫醒,道:“下课了。”
纪野白揉了揉眼睛,撑着桌面坐了起来,懒懒道:“果然还是课堂的睡眠质量最好,我这辈子就没睡这么香过。”
“近一个月我都有课,我不介意你每天陪我来。”
纪野白摆摆手:“不行不行,我的青春不能荒废在课堂上,我还没结婚呢。”
“那你加油。”
“这不是我加不加油的事。”纪野白说,“明天有课吗?”
“下午。”江倾说,“怎么了?”
“晚上去喝酒?”
“我最近在追人呢。”江倾说,“不去酒吧那种乱糟糟的地方。”
“追谁?”纪野白反问,“那个放炮竹炸你家的小可爱?”
“人家那只是帮我庆祝搬新家。”
“……”
刚好到了饭点,江倾和纪野白只是到食堂看了一眼,就被拥挤的人潮劝退,默默打开了某团,搜索了一波附近美食。
大学附近的美食数不胜数,想吃什么都有,最后他们选中了一家销量不高的日料店,跟着导航朝那走。
味道什么的并不重要,毕竟十几块的东西,也不能奢求有多好吃。
重要的是,那家店的销量不高。
销量不高就代表了人少不要排队。
他们跟着导航走了一会,就知道这家店的销量为什么会低了。
因为那家店是真的很偏僻。
他们走了好一会,还在学校里面转圈圈,唯一的区别是,从南边走到了北边。
吃这玩意,不如开车去市里吃。
至少还不要走路。
又走过一条小路,前方是一座围起来的小花园,花园一旁还带着一个小水池,安静的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但附近却是有人的。
准确的说,是一群人围着一个人。
那一个人站着,其余人都坐在他的周围,还有一个坐在水池边缘的瓷片上,拿着钱抽那个人的脸,表情满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