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太久没有抽过烟,被这浓烈的烟味熏到头疼眼酸,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
“再次见面就是在岛上了。”陶修寒说,“说起来也好笑,我是你粉丝,以前总是我拉着他看你的剧,读你的影评,他是沾我的光喜欢你,顶多算是个小粉丝。现在他却成了你的粉头,见我还说……”
陶修寒咳了一声,用贺知渡的语气道,“陶警官,追星要注意尺度,离偶像的生活远点,多大了还追星,害臊么?”
换言之,离我男朋友远点。
作者有话说:
抱歉,久等。
第60章
“他的过去我参与太少了。”
江倾吸完了手里的烟, 过了一会才道。
贺知渡的过去他参与太少,贺知渡也从不会和他说。
在记忆里,他们对之间的试探远比表达爱意要多很多。
彼此都是。
“这个很难定义。”陶修寒说, “参与度的多少全看贺知渡的个人意愿, 或许他让你参与了,但他不会说。”
“坏习惯。”
陶修寒看了他一眼:“是坏习惯, 爱意是需要表达的。”
陶修寒认识的是几年前的贺知渡,其实早就变了。
江倾从未质疑过贺知渡对他的爱意, 因为对方的爱和占有欲从来不加掩饰, 一直都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番说教反倒像是在说他。
他看着手里灭了的烟蒂,略微有些懊恼。
又说:“陶警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贺知渡现在在哪。”
他可是向他求过婚了。
忽然消失很不礼貌。
“或许你应该去一趟这里。”
陶修寒给了江倾一个信封。
江倾接过信封,询问是否能打开, 得到应允后便把信封拆开来看, 上面是一个地址和联系人电话。
他问陶修寒这个地址是什么,陶修寒没有具体回答, 只说你去了就知道。
江倾点头,没再多问。
他忽然想到他还有过一封未拆的信,有些迫不及待想拆开。
去那个地方前, 江倾先回了趟家, 在房间翻找了一圈, 最后在枕头下找到了那封信。
信封和上次看时没发生任何变化, 岁月的流逝好像与它无关。
江倾拆开信封, 一行字映入眼帘。
[下次见面请抱紧我。]
贺知渡和大多数医生不同, 他的字很好看, 间距大小形状都好看,坚定又行云流水。
留下信封的那天发生过什么?
江倾的记忆变得模糊,只记得贺知渡离开时看他那双略微悲伤的眼睛。
那见面时抱了吗?
抱了,还亲了。
迫不及待,像是小别胜过新婚的情侣。
江倾失笑,忽然摸到了纸条背面的痕迹,翻过去又看到了一行字迹,比正面要凌乱很多,看上去写的时候心情并不愉快。
[如果不抱我,那就永远都不要在出现。
不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拴住你,让你只能看我?抱我?被我进入。]
[哥哥,想做丧家之犬吗?]
按江倾的理解来说,这封信算是情书,只是谁会在情书上写这些呢?
只有他了。
江倾换种处地去想,普通人看到这封信会是怎样?
是低伏的委曲求全,靠近对方让人玩弄至厌恶?还是像丧家之犬一样逃避,时刻小心翼翼,一直逃一直逃,却永远都逃不出贺知渡的手心?
不过似乎并不能这样类比。
换做是他,如果不爱了便会直截了当的撕掉这封信,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管对方发疯还是怎样,这些都和他无关。
江倾回头一想,他也不算正常。
所以才和贺知渡最过般配。
江倾把信封叠好,重新放回了枕头下。
换了套普通的常服,开车前往陶修寒给他的地址。
车子行驶了一小时,从市中心一路开到了郊区,才终于在一处房区前停下。
江倾停好车,拨通了纸条上的联系电话,过了一会便从里走出了一个年轻人,走到他车旁道:“江先生吗?”
“嗯。”
“您跟我来。”
江倾下了车,跟随这个年轻人往里走。
那人边走边道:“我姓张,您叫我小张就好,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江倾下车后看清楚了房屋的全景,这里的围栏很高,围栏上还有锋利的尖刺,并且围了不止一层,比起防止外人进入,更像是防里面的人出逃。
“是监狱么?”江倾迟疑道。
像监狱,但又不像。
小张摇头,说:“是戒毒所。”
“哦。”
江倾应了一声,想了一圈陶修寒让他见的人是谁。
最后却没想到是洛时。
不知是太久没见,还是会面室的色调太冷,江倾总觉得洛时有些陌生。
他原本就瘦,现在更瘦,整个人都过于的苍白阴翳,眼里还充斥着挥散不去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