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花则被放在了谭青青旁边,被喂着鸡蛋羹拌饭。
谁知吴婆子闻着香味儿,就找了进来。
一进酒楼,瞧着谭青青几个都已经开动入席,那嗓音立马尖锐了几分。
“好你个丫头,自己躲在这儿吃了起来!你咋不多做几个人的饭?”
陈石当即要起身,给吴婆子添饭。
却被谭青青给按下,“吃你的。不用管她。”
这可把吴婆子给气着了,“你这死丫头,你凭啥不管我?尊老爱幼你不晓得哇?就你这教养,你爹娘是教导到狗肚子里去了哇?”
谭青青重重地把碗“噔”的一下,砸在了桌上。
筷子也被她按下。
吴婆子吓了一跳,但她仍然不肯闭上她张嘴。
“咋地啦?就你这个黄毛小丫头,你竟还敢跟我凶?你妹吃的药,还是我儿子给的呢!你转头就恩将仇报,好没良心哩!”
说着,老太婆还像个大喇叭一样,转头就跟其他的难民们吆喝起来。
“大家快来看哟,这小丫头要杀人哟!我吃她一口饭,她还给我甩脸色的哟!”
被老婆子这么一吆喝,竟还有人跟着过来劝,“小丫头,我们就吃一口饭,还不行了?”
谭青青把腰间别着的柳叶刀,按在了桌面上。
那柳叶刀,身长两尺,摆在方桌上,连桌子都不能完全承下。
即便是跟谭青青本人的身高比起来,那也是个不小的物件。
“我没说不让你们吃。但你们要吃饭,自己不会做?”
“还有,吴婆子。”谭青青对她生冷着脸道,“你儿子的药钱,我已经结了。你要再胡闹,我这把柳叶刀,可不长眼睛。”
吴婆子气的要死,当即要跟谭青青好好掰扯掰扯。
“娘!你别闹了!”佟子郎中道,“我们要吃饭就自己做。”
谁知吴婆子又转头骂起自个儿子来,“凭什么做饭,我不做!”
“你说说你,你瞎发什么善心?她那妹妹,瞧着就是活不长的,还治什么治?劲赔那么多药!”
这话谭青青可就容不了了。
“是,女娃娃在你眼里是根草。可在我谭青青眼里,那就是宝。别说是一帖药,就是十帖,你该贴补出来的也要贴!”
言罢,谭青青就把开了刃的柳叶刀,从刀鞘里抽出,再放置在桌面上。
“您要继续闹,我不介意这酒楼里,再有人被割点血。”
……
吴婆子面上虽被吓住,但她多年恶胆,哪儿那么快就熄火?
要不是她儿子强制性地把人带走,谭青青这段饭,算是吃不安生。
倒是田大友,和柱子等人畏首畏尾地凑过来,“女娃娃,这灶台我们还能用的吧?”
谭青青端起碗,重新吃着,“用吧。”
“唉,好的。”
大家用从镇子上搜刮来的食物,吃了顿饱饭,这才心满意足地寻块窝着去了。
而谭青青这块儿,陈安陈石则又都团着手,缩在她这儿。
哥俩个个都是一副为难,挣扎,生怕谭青青不应的忐忑表情。
谭青青狐疑地瞧着他俩,“怎么了?”
陈石推了推大哥陈安,陈安却叫陈石往一边去,别怂恿他。
但最终,皮猴子陈石还是忍不住先跳了出来。
“哎呀,大哥不说,我先说吧。是这样的,我们想洗个澡……”
谭青青神色惊愕住。
“但青青姐,你别想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哥俩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是元宝,她是个女娃,女娃娃青青姐你懂吧?”
“可是……我也没有给别人洗澡的经验。”谭青青皱起眉头。
“不难的。真的。”陈石道,“就跟洗萝卜,洗白菜一个样儿。”
说着,陈石就把陈花交到了谭青青手中。
“我们哥俩去帮你和元宝烧水。水就放在门外,等会儿青青姐记得要出来拿啊。”
说着这俩人儿就跟走兽一般,乌烟散了。
然后只剩下谭青青与陈花大眼瞪小眼。
小萝卜头伸出两个如嫩藕般的小胳膊,“青青姐,抱抱!”
谭青青低头望着这个小不点,有些为难。
帮人洗澡这事儿,她还真的是头一次做。所以,能做好吗?
她有些犹疑。
谭青青抱着陈花选了间干净的客房,客房没什么人住,所以横在客房里的尸体并不多。
她随意清理了一下,就带着陈花在酒楼里住了下来。
这酒楼一共三层,一层是用以来往人吃饭的。二三楼都是住客的。但是一楼后院的厢房,其实也有住的地方,在柴房附近。
谭青青和陈花住在了一层,便于陈安陈石往来送水。
等浴桶里的水加满,调到合适的温度后,谭青青这才叫陈花把衣服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