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遥遥!别真把人打出事了!”
任遥遥看着头被打破,瘫在凳子上发懵的齐远民,嫌恶的在他衣服上把鞋跟鞋底的血迹擦干净,重新穿上鞋。
狂奔过来的护士带着保安,小心翼翼地靠近,见状,赶紧给齐远民止血。
任遥遥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身狼狈的齐远民,手指急躁地开合。
她简直要气疯了。
她姐任娇娇来B市工作也就两年,去年跟家里联系,高高兴兴地说她谈恋爱了。
任娇娇26岁,职场女性,谈个恋爱多正常的事。家里都高高兴兴地说是好事,还眼看着任娇娇这段时间富态了不少,以为是幸福肥了。
直到昨天晚上,任娇娇一个人在产房里,剧痛之下忍不住了,央着医生帮她通知了家里,他们才知道是怀孕。
男方是个快50的老男人。
一个搞大了别人肚子却对结婚只字不提,一个临产了还让她自己叫救护车的人渣。
任遥遥想起任娇娇一边忍着哭一边痛叫的电话,又狠狠地踹了这个男人一脚。
“人渣!”她这次被保安架住,拖到了一边,嘴上仍旧大声骂道,“我姐有个好歹,老娘一刀捅死你个贱人!”
齐远民从脑袋的嗡鸣之中回过神,看到一张扭曲暴怒的脸。
那样的神情,他似乎见过,在季平波脸上。
“出来了出来了!娇娇!”任母一声疾呼。
任遥遥脸色一变,挣开了保安,凑到姐姐面前。
床上的女人穿着病号服,面如金纸,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连嘴唇都是白的。
任娇娇从小就爱俏,衣服要穿走路带风的漂亮大裙,发型要做蓬松微卷的成熟范,配饰那必须是精致万分的。
就要最漂亮,就要最艳光四射,就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任遥遥一见她这虚弱的样子,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遥遥。”任娇娇小小地喊了一声,侧过头看了一眼被医护包围的齐远民。
那眼神轻飘飘的掠过,不再充满依赖与喜悦,就如他只是路边的石子,不值得再注目分毫。
齐远民恍惚一瞬。
这个模样他也见过,在季梦青身上。
自那之后,他拥有的一切都飞快的离他远去。
齐远明心头猛地一跳,霍然起身,下一秒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季成蹊一大清早,就接到了特助的电话。
他小心地抽身,在他怀里的陶李却敏锐地睁开了眼。
季成蹊问:“再睡会儿?”
“不睡,饿了。”陶李四个字蹦出来,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声音哑得不像话。
季成蹊没忍住,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特助张口就是:“老板,齐远民被打了。”
陶李隐约听到了一点,不怎么感兴趣的想要起身。
可刚一动,某个地方就感觉很怪。
他沉默了一下,默默缩回了被子里。
季成蹊看着缩回去的陶李,起身离开房间:“被谁打了?”
“任娇娇的妹妹。”特助说,“齐远民昏了一下就醒了,是脑震荡,刚刚他助理把他接走了。”
季成蹊惊讶:“齐远民没报复?”
“没有。”特助也感到奇怪,“他很快的就走了。”
季成蹊回到主卧,看着露台边上随风摇晃的玉兰树枝:“产妇没事吧?”
“母女平安。”
“那就好。”季成蹊本想就此挂掉电话,但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打听一下,如果他们家准备自己养孩子的话,我可以提供一定的经济帮助。”
特助愣了一下:“好的老板,那……齐远民另外一个情人呢?”
齐远民的另外一个情人可是个狠人,她对齐远民是个人渣这码事心知肚明,就是奔着坑钱分财产怀的孩子。
季成蹊想起陶李曾经说过的,让齐远民社会性暴毙的事。
这一男一女,一个想骗色,一个想骗财。
季成蹊决定送他们俩一个光明的未来。
“明天不就是齐远民他爸的生日?请了不少人吧,想办法给她送进齐远民家里去。”
“好的老板。”
季成蹊挂断了电话,转身去洗漱,又去厨房做了早餐。
简简单单的小馄饨,汤底是紫菜蛋花汤,加了虾皮。
季成蹊上楼,正巧碰上陶李出来。
走路姿势有点别扭。
季成蹊的目光在陶李的腰间游来游去。
陶李面无表情:“我把齐星羽喊回来了。”
季成蹊:“?”
陶李扶着扶手下楼,慢吞吞道:“我算是发现了,这个家不能没有齐星羽。”
季成蹊看了一眼门口。
要不把家门密码和齐星羽的指纹都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