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听了,纷纷笑开,那个大爷坐在中间,也乐呵呵地笑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嘿嘿”一笑,“你刚来,肯定不知道,南褶子家的两个闺女,成绩好,长得也好,尤其是那个大丫头,咱们镇上的年轻男人们,哪一个当年没臆想过人家?你以后要是见到了,就知道什么是……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上次开货车的那几个兄弟说的,说一看到人家就起反应……”
温行知走了一步棋。
“哦对,想起来了,人间尤物!就是人间尤物!”
刚那群女人叽叽喳喳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这个男人,不知道话里哪个词儿刺到了他,他听后手指微顿,目光扫了过去。
那一眼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感情,却叫人莫名噤若寒蝉。
那个男人一愣,被他睨得没吭声。
其余的人没注意到他这举动,跟着笑着闹着,还有人骂了那个男人一句,这话题很快便过去了。
身后的那些中年妇女似乎还在争执这事儿,温行知隐隐约约地听见她们说着——
“哎呀那个死丫头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护着她干嘛呀?”
“你是和她妈关系好,听到的那些全都是她妈背后嚼舌根的话!”
“那又怎么了……没良心没教养的,连自己的妈都敢打,稍有点不如意就翻脸不认人,京大那么好的学校,都白读了……”
“王永微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当年靠着没脸没皮才追到的南褶子。”
“……”
“你家孩子上得了京大吗?”
“嘁,那是南褶子没教好,全都教自家闺女去了……”
“……”
“……”
小镇就那么大点儿,日子全都是嚼着别家的家里长短打发着无聊的日子,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谁还能去明辨个是非出来?
一棋终了,胜负已清。
大爷看着他,笑眯了眼,“还是读过书的老师聪明,比这几个……好太多了。”
这话一出就有人不乐意了。
“大爷什么意思啊?”
“陪您下棋还骂人啊?”
温行知丢了手里的烟蒂,颔首笑道,“承让。”
说完,便站起身,穿出了那群观棋的男人。
走之前冷然看了一眼那堆仍在辩驳的中年女人,嘴里都带着不干净的词汇。他再抬头凝视那江面时,那地方早已经没了身影。
沈青绵在群里说要去农家乐,他没什么兴趣。等到他正上楼的时候,沈青绵给他私聊来了消息,“行哥,带着苡姐来呗?”
“不去。”
他都能想象手机另一边沈青绵的表情,准是眉头一竖,然后恶狠狠地给他发过来,“晚上晓武和阿航也去。”
他还没来得及回,就看见沈青绵连着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
“明天不是说好要去县里玩儿嘛,苡姐不去,晚上叫上苡姐,咱们努努力,带上她一起。”
“不然一路上全是大老爷们儿,多没意思。”
他指尖停了一下,然后发了句,“行。”
那个字刚发出去,他正好停在了南苡的家门口。
他停下,然后抬手,敲门。
他听见了屋内有人走动的声音,她蹦跶着过来开了门,见来人是他后微愣,随即舒缓笑开,“是你啊?找我有事儿?”
他倚在门边,看着那个故作自然的女人,“沈青绵说晚上去农家乐玩,去不去?”
又是县城又是农家乐,真会玩。
南苡小嘴一撅,果断道,“不去。”
温行知听后笑了一声,低了眼静静端详她。
那张小脸上生动明媚,眼里流转着点点溢彩,小嘴微翘,满是不乐意。
笑意就溢在了唇边,他故意轻声问道,“在躲我啊?”
“没有。”她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太刻意,便实话实说,“南楠晚自习回来,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他们不会来了。”
“嗯?”
那张小脸狐疑地抬了起来,一双勾人眼眸子微瞠,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润红的樱桃唇因为疑惑而微启。
那模样,莫名招人疼。
他轻轻挑开了眼,“有我在,他们不敢再来。”接着又问,“去吗?”
她低头没说话,下意识抠着玄关的手却出卖了她。
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也很有耐心地等着她。
空气里只剩了她指尖划过玄关表面的摩挲声。
良久,她才闷闷地说了句,“那你……不许欺负我啊。”
温行知轻笑出了声。
小妖精。
他点了点头,忍着心里头的那点儿痒,口是心非道,“好,不欺负你。”
作者有话说:
哇偶,这几天的剧情写得我好舒服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