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才吃了饭没几分钟,他们还没洗澡。
最关键的是,他得支棱起来,现在这么软绵绵的算怎么回事。
“等等,”易星霖极力挣扎,但只抬得起一只手,“要先洗澡。”
荣冰一言不发,把易星霖抱进了浴室。
易星霖怀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减重了二十斤。
否则荣冰怎么能抱他一次又一次,还能一次比一次轻松?
他感叹完这一句之后,才发现荣冰似乎把他抱进浴室并不是因为担心他没力气走路,而是——
想跟他一起洗澡?
但是他别提把荣冰推出浴室,就连一句「我们分开洗比较好」都没办法说出口。
在他们身下,连浴缸都仿佛变得软绵绵的。
易星霖严重怀疑今天晚餐吃的面,汤里面可能放了酒。
……
易星霖感觉再泡下去他可能就要脱皮了,强撑着要从浴缸里出来。
荣冰又把他轻轻按了下去。
易星霖非常郁闷地说:“我都要被泡麻了!”
“再洗洗,”荣冰咬着他的耳朵说,“要洗干净。”
易星霖:“……”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麻,否则只不过听荣冰在自己耳边说话,他的身体怎么就跟过了电一样。
理智告诉他不行,荣冰表面上是要帮他洗干净,但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多在浴室待一分钟就很危险。
时间也不早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易星霖于是咬咬牙,一鼓作气从浴缸里出来。
荣冰没再拦着他,马上取下架子上的浴巾给易星霖包上,又弯腰把易星霖抱了起来。
易星霖哎了一声,想说他自己能走,他又没有感觉哪儿难受。
相反,其实还挺舒服的。
他可能真有点天赋异禀,或者今天的面汤里的确掺了酒。
但他没想到,重新回到软绵绵的床上,荣冰并没有想就这么消停下来。
这就算了,一旦他表现出反抗的意识,荣冰就低垂着眉眼,一副受挫的模样。
易星霖就再使不出劲来了,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躺着,宛如一条咸鱼。
反正也挺舒服的,多一次就多一次吧,他自暴自弃地这么想。
结果荣冰远远不止多一次。
事后易星霖才觉得奇怪,荣冰表现得受挫,似乎并不影响到他之后继续生龙活虎。
而他表面上舒舒服服躺了几小时,第二天付出的代价却非常惨痛。
荣冰都起床三小时并且把早餐午餐全做好了,他仍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倒也不是他借着放假的机会想赖床,而是他只要一动,全身骨头都仿佛要散架,比跑了一晚上马拉松还夸张。
他忽然想起荣冰的洗尘宴第二天,他也是如此的身心俱疲。
但那天他至少能下床,还给荣冰买了支药膏。
也是因为他能正常活动,他才会以为自己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易星霖躺在床上简直悔不当初,心想是有多少细节被自己疏忽了,进而被荣冰蒙蔽。
他居然还放纵荣冰昨晚这样那样三四次。
正当他在心里抒写了上万字的忏悔书,这时荣冰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易星霖闻到面汤的香味便警惕地盯着他:“碗里是什么?”
“面条,我煮了鸡汤,还做了几个菜,你先吃点面条填填肚子,晚点再把饭菜拿进来吃。”荣冰将面碗放在床头柜,便要扶起易星霖。
易星霖对昨晚的掺了酒的面心有余悸,捂着嘴说:“我现在吃不下,而且我还没刷牙。”
“我抱你去。”荣冰毫不犹豫地说。
易星霖一愣,抱我去干嘛?
他随后才明白过来,荣冰是想抱他去刷牙。
他又想到荣冰昨晚抱他去洗澡之后发生的事,更加警惕了。
他身残志坚地非要自己穿上衣服,并且一个人走向浴室,在荣冰的注视下,他挺直了背说:“我就是还有点困,又没受伤,你怎么还把面端进来了。”
等易星霖洗漱完,荣冰已经不在他房间了,连同那碗面也失去了踪迹。
易星霖长舒一口气,慢吞吞地走到饭厅。
荣冰果然在那儿,他把冷掉的面条摆在自己面前,重新给易星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易星霖低头看了一眼,鸡汤里除了鸡肉之外还飘浮着鸡蛋红枣和几颗不知名的药材。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药?”他问。
“大概八点,”荣冰看了一眼手表,回答,“你还在睡的时候。”
“鸡汤里放药材干嘛呢,”易星霖嘴里嘟囔着,“我身体又不虚,不需要补。”
“是我需要补。”荣冰笑了笑说。
易星霖一口鸡汤差点噗出来:“……”
他当然不会问荣冰需要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