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工位,明微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昨晚的垃圾,也没有处罚减轻的喜悦。
转头看见旁边的宁怡怡气愤的挂断了电话,显然是知道处罚变了的事情,满脸不甘心,冲上十一楼。
宁怡怡去的风风火火,声势浩大,明微都没来得及拦。看她的架势活像是去讨公道,看得大家心惊肉跳。
明微收拾好东西,刚要下楼,就见宁怡怡红着眼眶回来。
肯定是被骂了。
宁怡怡确实是被骂了。
如果上次秦牧择骂人还有所保留,这次宁怡怡只觉得天都塌了。
本就是从小娇生惯养,只是单纯的喜欢电视上的记者抛头颅洒热血的那种感觉。实习期间大家都挺照顾新人,她也没什么大事。可秦牧择一回来,把她骂的一文不值,仿佛她是台里的寄生虫。
刚才还是她主动送上门去找骂,宁怡怡头一次怀疑人生。
看到大家的视线往她移过来,她只觉得脸面尽失,眼里的泪意一瞬间涌了出来,转了个身跑下楼。
旁边的同事阴阳怪气儿:“待会儿还来守着热线吗?”
明微不好说什么,拿着垃圾下楼。
扔了垃圾,明微去到公交站。这个点没什么人,加上不靠近闹市,这个公交站点上下车的一般都是电视台员工。
而现在大家都上班了。
坐在椅子上等车,明微顺带给时欢打了通电话过去。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
“微微?”
“身体好些了吗?”
时欢推开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用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看他扬眉往后退,她才松了口气。
“好多了,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
“什么?”
明微直话直说:“欢欢,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时欢一头雾水:“什么帮忙?”
帮忙?傅沈理了理领口。
这事情不对,时欢没必要用这种事情逗她,那么就是……
明微不由诧异,张了张口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
刚开始她以为是时欢的意思,毕竟她和傅沈完全就和陌生人没两样,没成想是他看在时欢的面子上主动帮她。
时欢看向傅沈,见他高贵优雅的往沙发上坐下,完全没有好心办坏事的自觉,眉心不禁突突直跳,声音压的很低:“你刚才说用力过猛,出问题了?”
傅沈皱了下眉头。
明微也明白了,不是时欢。
于是大概和时欢讲了事情经过,又嘱咐一声以后不用为自己担心,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会找她帮忙的。
时欢本就因为害她耽搁工作而愧疚,现在傅沈又来添乱,她心里别提多自责了。偏生她又不能去责骂他。
他定然是因为两个月没回来,又加上她生病入院,才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弥补。
挂断电话,时欢躺了下去。
傅沈走过去,将她的脸扳了过来,俊脸有点阴沉沉的。
时欢拿开他的手:“我很困。”
他语气笃定:“你在怪我?”
时欢重新坐了起来:“没有,只是我朋友的事以后你不要再插手了,好吗?”
他脸色不太好看:“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朋友我会帮忙?”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
傅沈转身就走。
时欢差点白他一眼。
什么臭脾气。
他在外面绯闻满天飞,只差领着情人私生子上门把她赶下堂,要不是他还有个ATM机的用处,她早踹了他。
…
挂断电话,明微在公交车上昏昏欲睡,差点坐过站。
好在有人走路被绊了一下,撞到了她的胳膊,她才清醒了过来。发现到了她住的小区附近的公交站,她才急忙下车。
这个小区很老了。
里面住的大多是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的人,邻里都相熟。明微住在六楼,只是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面积不大,好在南北通透,房租在她能承受范围之内。
两个人住或许勉强,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明微从大四实习的时候就租了这间房,现在整好也一年。她不喜欢屋子里空荡荡的感觉,一有闲钱就置办家具。
从一开始屋子里原配的床,沙发,桌子椅子,现在她已经添置了不少东西。什么书架,地毯,绿植等等。
包括一只……
嗯,乌龟。
家里只有一个人显得冷清,明微又没有太多时间陪伴猫啊狗的小宠物,于是买了只不用她太操心的小乌龟。
取名,木木
是挺木的,这小乌龟。
给乌龟喂了食,明微困得不行。
她连卧室都懒得进去,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拿过叠放在沙发角落的毯子,窝到沙发上睡了下去,又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