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声叹气,和弄弄商量道:“我琢磨着,要不还是来我们这边吧?凭你单手就能绑小天才过来,比我动手绑两个牲口过去容易。”
“可以。不过夏宪啊,蒋升其实就在我旁边呢,我开的是免提来着。”
“我去!你不早说?明天见!”
在蒋升开口骂人之前,夏宪紧急挂断。
但弄弄的消息很快跟了过来,倒也不是为蒋升抱不平,而是问了下夏宪人员和器乐上的初步安排。
“豆豆怎么说?如果这场他打鼓,我们这边的合作鼓手就休息一场,明天就我和蒋升先来。”
夏日宪定和楼梯玩笑一共六个人,初步设想这一场排出双吉他双主唱贝斯键盘合成器不是问题;至于鼓手这方面,本身有余豆果这个乐队的正式成员,似乎也不必要再找合作鼓手。
夏宪不认为逃避是解决这问题的好方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给了弄弄答复。
“OK的。”
然后他琢磨了下大致的开会时间,和排练室地址一起发给弄弄。
弄弄也都很快回复,说完全OK,没问题。
跟弄弄联系完毕,夏宪再看自家乐队那俩,居然还是没消息。
真绝了!余豆果和许平这态度比蒋升还糟糕,把夏宪气瘫在沙发上骂骂咧咧。
再这样下去也不成,他决定必须拿出点主唱兼核心的气魄来。
尝试留言不回,改拨电话后,夏宪发现余豆果已经关机了,气得改给许平打过去。
这人倒没关机,但也挺作,夏宪连拨三次,他才肯接起来。
“干嘛?”
不知道为何,许平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点心虚,但夏宪无暇理会深究。
“不接你主唱电话不干活还有理了是吧?你还当我们这乐队是件严肃的事吗?我告诉你明天下午排练室开会你和豆豆要是不出现你就死定了!我不跟你开玩笑!”
许平的声音立刻就急了。
“你神经病啊?他出现不出现关我什么鸟事!”
“谁管你这个那个有关系没关系!绑架还是跪着求你自己看着办!明天见不着打鼓的大家伙就一起等死吧!艹!”
没等许平再回话,夏宪骂完挂断,把手机往沙发角落里砸。
“吗的!”
许平再拨回来他也没接,估计知道他心情实在很差,打了两次之后放弃了。
夏宪成天没心没肺的,极少像这样对自己乐队的小伙伴发脾气,但这不代表他是真没脾气。
如今搞成这样,他算是彻底陷入心烦意乱了。可这事儿怪谁呢?夏宪想着,怪自己,怪余豆果,怪弟弟,怪蒋升,怪周一乐,怪邱明。
对,这事其实都他吗赖邱明,就是他弄什么破烂节目乐队比赛,还把赛制搞成这样,害夏宪不浅!
夏宪想通了这件事,揪着沙发上抱枕拼命捶,想象它是邱明的脸。
“不得好死!”
咬牙切齿地骂,但夏宪心里发苦。
说真的,邱明不得好死了,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揪心得在自己家内里信步乱蹿,夏宪塞着耳机听歌没几句就烦,想弄会歌却毫无灵感也没心情,摸两下吉他又悻悻放下,因为是邱明送赠的,徒添不爽。
想做什么呢?什么都不想做。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夏宪也不想出门伤感,就扒拉床和沙发底下,终于找到了很久之前剩下的半包烟。
可惜,翻了半天家里都没见着打火机,夏宪更加悲伤。
戒烟不易,夏宪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克制,冷静了下来,狠心将烟丢进卫生间的垃圾桶,一了百了。
没了烟,何以解忧?夏宪想了又想,答案是酒。
可酒也不健康,明天有约,这会并不是一个人喝酒的好时候,夏宪担心自己喝到一个人痛哭失声,耽误正经事。
那么除了酒之外,也就唯有奶茶了。
夏宪打开手机,发现最近的奶茶店不怎么讲道理,单价都是20左右一杯,却要求40元起送。
他尝试了单杯加料,凑起来实在太痛苦,最后干脆选择超大杯x2,又是奶盖又是布丁又是冰淇淋地疯狂加料。
钱花出去心就疼,他点完外卖,继续又凶又怂地逮着沙发上的抱枕当邱明抽。
“狗东西!”
“垃圾人!”
“死变态!”
捶完了,夏宪插着腰喘气,觉得自己思路又出现了极大问题。
堂堂一个成年人,心情不好不出去约炮却在等奶茶外卖?这算什么,给他邱明守身呐?
人不能这样,至少不应当。
积怨已久,夏宪心内火起,咧着嘴发出夸张嘲笑声。
「还不赶紧约是等什么呢?趁着节目还没播,老子我还没糊或者红。」
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夏宪奔向浴室,再奔向衣柜,最后出来对着镜子满意了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