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江驰跑得快,闪到一边,这会肯定被那些倒刺钩的体无完肤。
江驰:“你们在干什么?!”
可三个人根本就没打算回答他,准确来讲,他们已经没办法回答江驰的问题。
江驰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了三只水母人,充满液体的头部随着他们的动作左右乱晃,而那些触手仿佛可以无限伸长。
他已经离开门口很远,触手依旧没有放弃追击。
就在他想要尽快离开一楼时,才发现去二楼的路被堵死。
江驰转过身时,那些细密的触手已经砸了过来。
他左闪右躲才勉强避开几次攻击。
身后那堵无形的墙跟平常的有所不同,是有弹性的。
江驰向后靠时,会随着他的力量变形。
就像是一个可以随时发射东西的弹网。
江驰在躲避触手攻击的情况下,尽可能向后靠。
他被弹了出去。
方向笔直,朝向那三个水母人。
在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人还是水母人的情况下,江驰不想轻举妄动。
可就在他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抛物线,准备落地时,被一根触手截住,缠在腰上。
这样的力直接把江驰从空中截住。
纵使江驰努力调整这种状态,还是没能成功,从空中跌落。
跌落的瞬间,数根触手饿狼扑食一般冲过来,数根倒钩直接刺进他的皮肉,同时向外拔。
与其被动受伤,不如主动出击,江驰忍着疼痛迅速爬起来向外跑。
可他才跑出去没几步,脚下无力,倒了下去。
·
如果能一辈子躺着,你还会选择站起来吗?
答案是不会。
可能不会吧。
至少江驰此刻是这样想的。
然而他做不到。
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又是熟悉的一切。
没有恼人的水母人,没有狂风暴雨,没有机器。
只不过……
江驰攥了攥拳,手里似乎有东西。
软乎乎的,江驰把手抬起来,他攥着一块十分柔软的布料。
参差不齐的边缘看起来像是从什么上面扯下来的边角料。
毫无用处。
江驰把它丢到一边,继续闭上眼睛躺着。
只要他不动,装死,就不会有任何事情找上他。
可等他维持刚才的状态不动时,那块被丢掉的布料又回来了。
江驰这次看都没看,直接把布料甩出去,丢到更远的地方,然后重新躺下。
布料又回来了。
如此往复几次,江驰没办法再自我麻痹似的闭着眼睛装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了。
他把手抬起来,仔细端详手里的布料。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柔软布料,是一只水母,它短小的触手从扁平的布料上垂下来,稍稍一碰就会抽动一下。
长得是挺可爱的,就是……
布料水母突然跳上他的手臂,顺着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一路向上,爬到他的肩上,趴在那,像只小松鼠。
当然松鼠比它可爱多了。
江驰在它爬上肩膀时,明显感觉它吸在了自己的肉上。
在它扎根在肩上之前,他把布料水母扯了下来丢在地上用力踩扁。
可他被布料水母盯上了。
他到哪,布料水母就去哪。
是个跟屁虫。
江驰终于受不了,在布料水母跟到二楼时转过身,明确警告它:“你不许再跟着我了!”
万万没想到布料水母原地跳了跳,像是在求抱抱。
他怎么可能抱抱,甩开还来不及。
转身就走的江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到,抬头的时候,布料水母就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布料水母的触手太短,肯定能看到它叉着腰,一脸不满的样子。
江驰:“别跟着我,我都自身难保呢。”
可布料水母还是在原地跳,努力把不长的触手在空中挥舞。
没办法,江驰蹲下去,保持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你又听不懂我说话。”
布料水母:我能啊。
江驰呆住,维持同一个动作几秒钟:“那你想说什么?”
布料水母:这里就是陷阱,你快走。
这不是废话么,江驰当然知道是陷阱:“我要怎么出去?”
布料水母:你带上我,我帮你。
江驰迟疑了。
一方面,能出去这个诱惑太大了,他想赶紧离开,一方面,经历过无数次在满怀希望中倍感失望,江驰不愿意相信。
再加上,一个想要寄生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新品种水母,江驰信不过。
他转身,身体力行拒绝了布料水母的要求:“你要怎么帮我先说好。”
布料水母:这里是水母工厂你应该知道。
知道又能怎样?
江驰:“所以呢?”
布料水母:对于水母来讲,这就是地狱。